临别(2/3)
锅里的粥已经煮沸了很久,灶下的火却越燃越旺,小小的锅盖被沸腾的一锅粥顶得上下浮沉,煮得糜软烂滑的白米粥溢了出来。
烫粥溢满灶台,不经意间流到她蜷缩的手上,寄月猝不及防被烫到了,继而指尖燃起了火苗,一直蔓延至全身,而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火焰从她身上移到了后面的青年身上,她愕然回头,只见青年被火焰吞噬,只一刹就化为烟尘,消失不见……
寄月恐惧地惊叫出声。
外间,沈祁愈和衣而卧,他素来睡得浅,听到内间寄月惊慌的尖叫,当即醒来了。
关心则乱,也忘了男女大防,疾步冲入内间。看到寄月坐在床上,正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他松了一口气,“做噩梦了?”
寄月仍在恍惚中,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摇摇头,又缓缓点头。
沈祁愈走了过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却发现她出了一身冷汗,薄薄的寝衣被浸得半湿。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把寄月揽入怀中,“好了,没事了,那只是个梦,别担心,小时候母亲说过越坏的梦境,寓意越吉利。”
寄月重重呼气,“我没事。”
她要怎么说?他是她的未婚夫婿,与他隔着一道墙,却梦到和别的男子在一起。
因为自己无端想起祁凌而心乱,又担心沈祁愈身子骨弱在江南赈灾时出事,还因为那个怪异的梦。
种种不安杂糅在一块,寄月抱紧了沈祁愈,央求他:“祁愈,我们今晚就成婚好不好?”
只要他们真正地在一起了,他就一定能把祁凌在她身心中留下的痕迹挤占掉,她也能弥补内心对沈祁愈的愧疚。
假使真出了事,至少他的遗憾能少一些。
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黑暗中,她看不到沈祁愈隐忍的目光,却能感觉到他在犹豫。
许久他才说,“寄月,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此行虽说没有太大风险,但也并非万无一失,但凡有半点不确定,我也不能在临走前要了你,倘若我回不来呢?倘若你再怀了孩子,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要如何生存?”
他的双手攥成拳,克制着不去拥抱她。
“可我想。”
寄月不顾他的隐忍,双手缠上了沈祁愈的脖颈,唇也凑了上去,沈祁愈本就在竭力忍耐,她只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倒在了榻上。
她抱住了沈祁愈,将半边身子靠在他身上,青年难耐地别过头,双手仍克制地放在身体两侧,不作回应,喉结却急剧地滚动了两下。
他最终不忍地伸出手,捉住寄月的腰肢。
而后把她从身上轻轻推下,好不被发现他的异样,两人面对着面,沈祁愈嗓音喑哑,“寄月,你不必如此,我答应你,会毫发无损地回来。”
他总是不急不躁,便是这般情形也能坐怀不乱,寄月的烦躁和不安都被抚平了。
“好,我等你回来。”
沈祁愈又问:“寄月,有剪子么?”
“啊,你要剪子作甚?”尽管疑惑,她还是起身到妆匣里翻出一把小剪子,顺便把灯点上。
沈祁愈接过剪子,伸手将头发拨到身前,剪下一缕,又拉过寄月,照例剪下她的一段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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