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3/3)
寄月一时半刻也顾不上羞赧了,疾步过去,扶住了祁凌的胳膊,“你没事吧?”
“多谢小夫人关心,晚辈没事。”祁凌气息不大稳,“是方才下水的时候一阵眩晕,不小心踩空了,这会没事了,您到前面歇着吧。”
他越是客气,寄月心里的愧疚就越多,她没有离去,而是背过身去,“不成,我还是在这里候着吧,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
“那就辛苦小夫人了。”祁凌背对着她,毫不遮掩地微微笑了。
寄月拘谨地坐在温泉边的石上,身后有水声传来,偶尔夹杂着一声难耐的吸气声,她虽心知他这是碰到伤口了,但这声响还是令她想起在泾城共浴的那一日。
正胡思乱想时,忽然感到小臂被人用力拽住,防备不及,一下被带到了水里。
因她的掉入,池中水花四溅,淋了寄月满头满脸,她难堪地拿袖摆擦了擦脸上的水,正要责问,却看到了祁凌脸上的愧意。
他还特地别过脸,不去看她湿透的前襟,“抱歉,方才脑袋一阵晕,失手将小夫人拽了下来。”
寄月本来以为他又在捉弄,但看到他这般反应,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你没事就好。”
余光瞥见他不着寸缕的上身,水汽蒸腾下的脸又热了些。
他平日里看着瘦,但生得肩宽臂长,许是习武的缘故,劲瘦的身躯颇为紧实,充满了青年人特有的蓬勃生机。
只是这胸前,有一道深长的伤疤,就落在心口处,寄月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伤,害怕之于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手被他握住了,按到那处伤疤上,指尖传来粗粝的触感,她“嘶”了一声,惊怕地试图缩回手,但被祁凌强行按住了手。
“还疼吗?”话问出来,她也觉得蠢。
“早就不疼了。”祁凌低下头,和她额头相抵,颇为依赖的样子。
“什么时候受的伤?”她不敢看那道伤疤,更不敢看别处,视线停留在他漂亮的唇角。
从前以为祁凌就是陈昀之时,看不出区别。如今细看下来兄弟二人虽相象,但气质大不相同,陈昀之的五官温润模糊,柔和得像笼罩了薄雾,而祁凌面部的线条更为利落分明,清俊之于多了些魅惑。
“五六岁那会。”青年语气平淡,并无过多的伤感,但听起来更让人心疼了。
她的疼惜让祁凌相当受用,轻啄了下寄月因震惊而微张的唇,“后背还有更多,您要看看么?”
“不、不了,我不敢看。”
寄月吓得动了动身子,不经意间碰到突兀的一处,眼中惊恐更甚。
猎物察觉到不妙正欲逃离,却被一把按住了,祁凌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