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2/3)
寄月潜意识里的母性都被激发了出来,她将人温柔地揽在怀里,声音柔得要滴出水来,耐心哄着他:“好了好了,我不擦了,还难受不?饿不饿?”
祁凌摇了摇头,“就是有些晕,小夫人让我靠一靠,一会就好。”
寄月不再出声,任由他枕着,没一会姬十拿了些野果,兴冲冲地回来了:“这可真是个好地方,不仅有野果吃,那后头还有一处温泉!”
他把野果放到车上,指了指不远处,“我去看看有没有野鸡鸟窝什么的,给嫂嫂开个荤,就劳您先照顾着大人哈。”
“去吧……”祁凌嫌她聒噪,抬眸看了他一眼,少年当即飞快地跑开了。
“夫人,我饿了。”姬十走后,他看着车里的野果,话里带了些乞求。
寄月忙拿过一颗果子,用帕子擦了擦,递到他嘴边,祁凌微微张嘴,但因为脱力,还未等她抽回手指,他的嘴已闭上了,将果子和寄月的手指一道含在嘴里。
唇舌的触感温暖湿润,却让人感到指尖爬过一只马蜂,寄月手一抖,想用力抽回手指,但看到祁凌闭着眼孱弱的模样,又于心不忍,只好哄着道:“你咬着我的手指了,把嘴张开,好不好?”
他从善如流,乖得像个真正的小孩。
这样的祁凌让寄月觉得新奇,喜怒无常的猛虎一朝受伤,变成了软糯的小猫,她像是发现了其中的妙处,拿过野果,一颗一颗地往他嘴里递。
祁凌乖觉地张口再闭口,配合着她鲜少露出的童心。又一颗果子放到了嘴边,这回那只手却调皮地往回缩了缩。
被捉弄到的人也不恼,只失落地阖上嘴,羽扇一样的长睫微垂着,分外无辜。
“哎呀,不难过。”寄月心一软,边哄着他边急急把果子递了回去。
祁凌张开了嘴,趁机一口咬住她的指头,这回用了力,牙齿锁住不放,恶意地啃咬着指节,直到寄月心急地拍了拍他的背,才慢慢地松开了。
“生气啦?”
女子声线柔和,夹杂了些许纵容和逗弄,倒让祁凌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成了三岁孩童。
“怎么会,能让小夫人玩得开心,是晚辈的荣幸。”他淡淡应道,语气一本正经。
寄月收回调笑,关切地探了探他的额头,“这会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祁凌收敛掉浮夸的虚弱,撑起身子来,“小夫人,我想去温泉边洗洗,您能搭把手么?”
“啊?”寄月先是犹豫片刻,但一看到他衣物上和发间凝结的血污,想到他这么爱干净的人,平日连筷子都要擦干净,心中酸涩,忙扶着他起身,找到了姬十所说的那方温泉。
她将人扶着送到泉水边上,背过身去,“你先洗吧,我去前边候着。”
“嗯。”在她身后,祁凌含笑看着她悄悄泛红的耳垂,也不强求。
不料寄月刚走出几步,就听到后方传来一阵物体扑通滑落水中的动静,还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慌手慌脚地回过身,看到祁凌正靠在温泉边的岩石上,咬着牙下颚紧抿,下巴微仰,看着分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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