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姐妹嫌隙深(2/3)
“大公主从未带过那位公子去见二公主。”
“你这么肯定?”
小葡挠挠头:“大公主的贴身丫鬟馥桃姐姐和我很熟,我是听她说的。”
我想了下:“我没见公主身边有带丫鬟。”
“说来奇怪,那名公子消失后,馥桃姐姐也同时消失了,我们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
她欲言又止,却不难猜到后面想说的是什么。
我没有往下接,又问:“大公主和二公主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
“没有。”小葡说,“陛下只有一位皇夫和两位公主。”
“那两位公主的感情肯定很好。”
“是的,大公主经常找二公主呢,如果不是二公主住在宫里,恐怕她们会天天黏在一起。”
我适时地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大公主会住在宫外?”
“陛下对大公主可好了,这座府邸是公主生日之时赐给她的,比起大公主,陛下对二公主就不如了,到现在为止,连自己的府邸也没有。”小葡这般说道,还有替二公主打抱不平的意思,“二公主是个很温柔的人,对下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傻丫头,难道不知道赐府邸才是坏事吗?一共两个公主,一个赐了府邸,一个养在宫内,想也知道在防什么。
也难怪黄茹芸费尽心思想除去黄芙茵,毕竟她是皇位的唯一争夺人。
“看来与大公主相比,你更喜欢二公主。”
小葡身子缩了下,吞吞吐吐地说:“也、也不是,只是大公主脾气比较火爆,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总是希望主子稍微和气点。”
当真只是有点火爆?“我瞧大公主在城里极有威严。”
“嗯,几乎人人都怕……”她连忙改口,“都尊敬大公主。”
“原来如此。”
“糟糕!”小葡突然记起了什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姑娘,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我笑出声:“没有。”
她脸上浮现惧意:“真的没有吗?绿姨说,多嘴的人没有好下场。”
“小葡,不要害怕。”我安抚地拍她的肩膀,“你刚才说的这些没有什么,而且不会有人听到。”
“姑娘千万别和人说我告诉了你这些。”她紧张地起身,再次叮咛,“千万不能哦。”
“好。”我应下,“小葡,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姑娘想问什么?”
“如果你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人帮忙,会怎么做?”
小葡抿嘴一笑,露出了脸颊边的酒窝:“自然是请人帮忙。”
“不会不好意思吗?”
“当然会,可不好意思能解决问题吗?”她一副老实的模样,“姑娘,你是不是有烦心的事情?”
我点头:“嗯。”
“如果有人能帮上姑娘,姑娘不要怕丢面子,直接去说吧。”她朝我挤了挤眼,“毕竟面子当不了饭吃,事情耽误了可会出事。”
小葡的话简单至极却极有道理,叫我一直纠结的心终于定了下来,不再东想西想,打定主意去找周卿言说出此事。也好在他的房间就在隔壁,下决心去敲门的时间并未花去多少,也防止了我再次改变心意。
开门的是诺唁,见门外是我并未闪身,霸占住门口,问:“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虽说如今她是伺候他的丫鬟,但也用不着如此嚣张吧?“周卿言呢?”
“公子正在用早膳,姑娘若没事的话待会儿来吧。”说罢就要将门合上。
我一把抵住门:“姑娘为何不让他自己说?”
诺唁轻蔑地说:“下人而已,哪里用得着……”
周卿言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花开,进来。”
诺唁脸上闪过难看和不悦,却还是乖乖地走开让我进去。
“诺唁,出去吧。”
“是,公子。”诺唁嫉妒地看我一眼,愤愤地带上门离开。
周卿言正在用早膳,见我来也不曾放下筷子,依旧慢条斯理地用餐。我走到他对面坐下,干巴巴地看着他的食物。
我感叹地说:“不过才几日,已经有人拜倒在你的魅力之下。”
他抬眼,无视我的话,淡淡地问:“你来找我只是为了看我用膳?”
我摇头:“不是。”
“还是你房里的没有替你准备早膳,你要来我这里分食?”
“也不是。”
他放下筷子,黝黑的眸里深不见底:“那你找我,为何?”
我张了张嘴,却还是无力地闭上,明明早就想好的说辞,到这一刻却怎么也说不出。
“沈花开,”他轻笑一声,“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
“我有吞吞吐吐?”
“难道没有吗?”
我皱眉,暗暗下了决心:“我……”
他好整以暇,等我说下面的话。
“我……”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胸口不自觉闷了起来。
他唇瓣微勾,眸内染上点点笑意:“嗯。”
“我想说……”我咬了咬牙,只觉得心脏有些隐隐作痛,难道说这句话就这么困难吗?
他食指轻敲桌面:“再不说,我就没耐心听了。”
我吐出一口气,正欲一股脑说出紫刹果之事,却有股气流突然出现,在体内横冲直撞,喉头立刻有一股腥味涌上,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溅红了桌上还未用完的白粥。
我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见周卿言跑到了我身旁,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双目灼灼地问:“今日是你毒发之日?”
我用袖子随意地抹了抹嘴,任由鲜血将衣袖染红:“嗯。”刚说完便觉得指尖像被针扎般疼痛,立刻收回手死死捏住指尖,只是手指上疼痛稍减,腿上又传来刺骨的疼痛,叫我一个腿软便跌坐在了地上。
周卿言连忙将我上身抱住,伸手点了我几个穴道:“现在好点了没?”
我已经没有力气回话,那种针扎似的刺痛已经扩散到整个背部,他用手抱着我只能让我背部更加痛苦不已。我一把推开他,让自己躺在冰凉的地上,缩起身子专心抵抗疼痛,但此刻我全身的经脉都像灌入了细针一般,每一寸地方都刺得叫我痛不欲生,我死死握住拳头,连指甲陷入掌肉也不觉得疼。
“沈花开,”他扯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向他,霸道地将我搂进怀里,“看着我。”
我使出全力推开他的怀抱,却毫无用处,可身上的疼痛在碰到他时变本加厉,比不碰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苍白如纸,语气也实在算不上和善:“周卿言,放开我。”
他死死地看着我,坚定地说:“不放。”
“放开我!”我用出全身力气捶打着他的胸膛,“放开,你放开我。”
他如巨石一般毫不动摇,双臂更加紧地抱住我:“你别动,待会儿就好了。”
我愤恨地咬牙,眼里却被疼出了眼泪,哀求地说:“我疼。”
他黑如夜空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掌送到我嘴边,说:“咬住。”
一波更剧烈的疼痛袭来,叫我想都没想便狠狠咬住他的手掌,而后紧紧闭眼,脑中除了疼痛再不能思考其他。
我不知道到底疼了多久,只依稀觉得,蒙眬中有人轻柔地抚着我的长发,叹气说:“不过是叫你开口向我求助,当真这么难吗?”
我从未做过这样痛苦的梦。
上一刻还在铺满针尖的地上艰难行走,下一瞬间便掉入火炉被烈火包围,全身被炙热灼烧不说,更有无数细小的刺痛钻入身体每一个角落,毫不留情地啃噬着我的筋骨,试图将我粉身碎骨。
痛,我好痛。
“花开。”
谁在叫我?
“花开,醒醒。”
他的声音温柔带着安抚,是师兄吗?
“花开,我不准你再睡了,醒过来。”
不,不是师兄,师兄从不会用这么霸道的语气跟我说话,可不是师兄的话,又到底是谁?
“沈花开,你敢无视我的话吗?”
我似乎知道是谁了……这样蛮横无理的语气,除了周卿言还会有谁?
睁眼时不出所料地对上他的脸庞,剑眉星眸,面如冠玉。
“醒了吗?”他低敛着眸,神情专注地盯着我的脸,“还疼吗?”
我试图开口说话,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得挫败地苦笑,无声地说了一个字:“痛。”
“我知道你痛。”他伸手将我脸上的发丝撩到耳后,用袖子轻柔地拭去我额上的汗水,“待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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