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情或假意(3/4)
我不傻,自然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十分愉悦,这恐怕跟方才与池郁巧遇脱不了关系。我又想到来时她跟我说的那个能与周卿言相比较的人,莫非她说的那人就是池郁?
“我方才啊,巧遇到了一个人。”玉珑似乎知道了我心中所想,主动开了口,“就是我来时跟你说过的那位公子。”
这下可好,我不用再猜测了,玉珑欣赏爱慕之人正是池郁。
“没想到他也在金陵。”她脸上有止不住的笑意,丝毫不遮掩对池郁的好感。
我实在不知该回答什么,只能木木地点头:“哦。”
“可惜你来晚了一步,不然就能瞧瞧他到底是什么模样了。”她没有察觉我的不对劲,兀自说,“上一次相遇也有半年多了呢。”
原来早就认识了?
“这位公子与主子也是旧识,上次遇见时,主子还帮公子的师妹解过围。”她说,“公子方才说是路过金陵,怕是要回京了吧。”
我……我简直想仰天大笑三声。
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吗?
池郁与周卿言是旧识,锦瑟下山后遇上的绝美公子是周卿言,玉珑爱慕之人是池郁……
池郁的情敌是周卿言,玉珑的情敌是锦瑟。
我克制不住干笑出了声,等回过神才发现玉珑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花开,你怎么了?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我心里苦笑,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却不料我下山后遇上的这群人,竟然和池郁与锦瑟也有关系……叫我如何能不震惊!
“没有。”心里虽然情绪万千,脸上却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方才在药铺遇到了杨呈壁的护卫,据说是被他爹狠揍了一顿。”
玉珑闻言愣住,脸上的欣喜褪下,隐隐有些担心地问:“被他爹打了?伤势如何?”
“断了几根肋骨而已。”
她垂眸:“这样啊。”
我没空去想她突如其来的转变,还在思考她方才说的那句话。玉珑说池郁是回京,莫非池郁是京城人?
说来好笑,虽然认识六年,我除却知道他是我的师兄,并未主动去了解过他的事情,连他是哪里人都不知。这样想来,我确实不如锦瑟那般缠着他喜欢问东问西,也难怪他每次都愿意带锦瑟下山,却从未询问过我。
接下来我和玉珑都没再开口,各自怀着心事,一路步行回家。许是我今日脑中想的事情太多,一时之间竟有些大意,直到走至静僻巷处才察觉了异样。
一路上恐怕不止我们两个人。
“玉珑,”我叫住了玉珑,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她,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先回府。”
玉珑不解,但也知事情有变,点头说:“好。”
待玉珑离开之后我缓缓扫视了下周围,淡淡地开口:“出来吧。”
原本空无一人的巷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笑:“想不到还是被你察觉了。”一身布衣的蒙面男子从角落走出,细长的眼睛闪着亮光,眉间满是戾气,“好久不见啊小姑娘,还记得我吗?”
我自然记得他。那日将我从树上吵醒,见到我后又想灭我口的黑衣男子。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他缓缓走近我,在不近不远的距离站定,低低笑了几声,好不阴险,“可算是找到你了,不然还真不好交差。”
我没有什么情绪地回道:“有何贵干?”
他冷哼一声:“这话问得好,姑娘可还记得那天你所救之人?”
救?我可不记得我救过谁。“不记得。”
他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冷淡,随即笑说:“姑娘又何必装傻?那日你救了程令又伤了在下,想装作没有这回事吗?”
这番话说得可真容易混淆视听,描述的似乎我才是作恶之人,他则受到无妄之灾。“我只记得那日有人吵醒了我还想杀了我。”
“那日是个误会。”他赔笑,似乎想改变战术,“我以为你和程令是一起的,一时心急才出了手,谁知姑娘身手不凡,在下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我挑眉:“既然如此,误会也解开了,我先行一步。”
“姑娘且慢!”他一声怒喝,显然有些按捺不住,“那天的误会解开自然是好事,不过还请姑娘帮我一个忙。”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做反应。
他眼神有些不耐,嘴里却依旧低声下气:“姑娘可否将程令给你的东西交给在下?”
这要求实在是叫我为难。“不行。”
他眼中闪过怒气,语气也有些冲了起来:“姑娘是故意想和我作对不成?”
“自然不是。”我摇头,“他没有给我什么东西。”
他嗤笑了声,明显不信我的话:“这话说得好笑,你是他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他会不将东西交给你?”
我实在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要交给我?”
“因为……”他顿了顿,阴阳怪气地问,“姑娘到底交不交出来?”
“没有又如何交给你?”
“既然姑娘不愿配合,”他不怒反笑,缓缓抽出手中长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也不跟我再废话,举剑便冲了过来。那日我和他虽有碰面却没动过手,今日一交手才发现此人武功最多只能算中上,而那日栽在他手里的程令内功显然深厚许多,这样想来,这人怕是有些手段。不过既然他想玩,我就陪他多玩一会儿。
如他所愿,我从一开始的紧密防守到松懈以待,他虽吃力应对一副招架不住的神态,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半刻钟后他招式混乱,我完全可以一招将他拿下,只是他想的恐怕也是这个,待我拿下他以为自己胜利之际,用藏在指间的毒针给我一针,然后便大功告成。
“这招实在有些卑鄙。”我捏住他的手腕,“那天就是这样让程令中毒的吗?”
他见招式被我识破,也不再伪装,冷笑着说:“想不到你年纪小小却还有些本事,不像程令那个蠢货,念着兄弟之情还想放我一马。”
“哦。”我冷淡地点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不屑地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人品虽然低劣,竟然还有些骨气。”我盯着他的眼,认真地说,“我跟你说过了,他没有给我任何东西。”
他移开眼,冷冷地说:“主上恐怕不会满意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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