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意义(4/5)
许久未曾修剪的指甲嵌入了年轻人的皮肉,力度之大超过了那时病弱的女人身体应当有的极限,那一瞬间的痛觉分明而刻骨,对比多年以来的折磨却又显得不堪一击。
梁安拧眉缓解这难以忽视的痛觉,再一转眼,他便再一次面对了那一双遍布了密密麻麻血丝,乍一看近乎鲜红的双眼。
有些晃眼。
“阿梁……阿梁应该杀了他才对!江卓,那个家伙,他才是该死在那里的人——不是阿梁,阿梁不该死,他不该死在那种地方……”
她口中的阿梁,当然是指的梁安的父亲梁自衍。梁安清楚,哪怕自己是她的儿子,自己的存在和对她而言也没有任何一点情绪价值。
他的母亲,名叫李茗艾的女人是一个独断的复仇者。
“梁安”不过是一个能够成长的工具,而那个宛若具有魔力般将许多人化作“信徒”的男人确确实实的已经命丧黄泉。后来能够记起他的,也不过是那时死去的精神病,还有如今尚存的张银胜罢了。
只是梁安也无法想象,当时的结局如有不同,梁自衍如果活到今天,一直坐在江卓的位置上,自己又会是在怎样的一番境地。
近似的场景重复过很多次。
次数多了,已经不再感到惊讶的梁安就只能够在请假出来探看的时候把它视作一种必须出现的日常,及时支走护工的同时,对这种情景缄默以对。
外人自然是不能窥见这种充满了罪恶的秘密,作为儿子,梁安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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