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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阅疑惑:“痒么?
你这么怕痒?”
说着干脆挠了一把。
陈麓川闷哼一声,“……赶紧过来睡觉。”
他真不想承认自己可能是憋得有点狠了,昨晚上折腾半宿,却一点没觉得够,这会儿稍有点风吹草动,思绪就忍不住往最下流的方向的滑去,果真是男人的劣根性。
然而……
林阅已溜回他身侧躺好,他瞥她一眼,有些犹豫,“林阅……”
林阅看他:“怎么了?”
陈麓川想了想,还是有点儿难以启齿。
他不在意这个,可考虑到昨晚上林阅生涩的反应,要是真的,那自己的表现真是有点儿不合格。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林阅半晌没听见他吭声,问道:“你怎么没事老喊我名字。”
陈麓川笑一声,“好听,喜欢喊。”
“好听吗?
一说起来,别人都以为是‘喜悦’的‘悦’。”
当年宝贝女儿降生,工科出身的林立明遍翻唐诗宋词,就为了起个好名字。
最后瞅上张九龄《感遇》中的“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一句,拈“林悦”两字为名,何珊嫌“悦”字俗,改成了“阅”。
高中时,林阅常跟同学开玩笑,以后签名,批一个“阅”字,一股天潢贵胄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比我好多了。
我这笔划复杂,别人都答三道题了,我还在写名字。”
林阅扑哧一声笑了,想到什么,又陡然沉默下来。
陈麓川也沉默了,似是知道她的心思,手掌摸索着伸出去,将她搁在薄被下的一只手攥住了,用了用力。
林阅心里一动,撇下眼,脸上发热,有些不敢看他。
《说文》里这样解释:“麓者,守山林吏也。”
如果不是他上回提起,她从未注意,自己的姓嵌在他的名中。
这一刻十分安静,心里一霎之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两人都是。
末了,林阅往前靠了靠,将头抵在他肩上。
陈麓川瞥她一眼,心道自己昨晚豁出去冒险一试,果然是对的。
都是成年男女,几回下来,有没有心思,彼此都心知肚明。
然而他也只能确定,经过这三两个月,林阅起码不再像高中大学那会儿那么的排斥他,在这之上,好感也是有的,但要说更多,就是自作多情了。
一试之后,他却从林阅的态度和反应里看出更多的东西。
好比刚刚她跪在那儿碰他腿上的疤,虽然他一脑袋的不良思想,搅得他心猿意马丝毫不能集中精神,但还是能从她的动作、话语里头品出些依恋、怜惜之意。
他现在好奇的是,林阅是从什么时候对他产生了这样的情绪。
同一公司共事开始?
或是更早?
片刻,林阅闷闷开口:“不是说要睡午觉么,都快两点了。”
陈麓川笑一声,将她手松开了,心想,不急,来日方长。
都吃下去了,还想让他再吐出来么?
没门儿。
林阅昨晚本就没睡好,听见陈麓川呼吸渐沉,不一会儿也就跟着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睁眼,便与陈麓川目光对上。
林阅吓一跳,“你醒了?
怎么不喊我。”
“嗯,”陈麓川移开视线,“我也刚醒。”
外面已是日光西沉,楼顶上晚霞欲燃,看来明儿也是个好天气。
“饿么?”
陈麓川答:“还好。”
林阅从床上坐起来,“出去吃饭吧。”
陈麓川“嗯”了一声,却没动,朝她伸出手,“拉我一把。”
林阅握住他手臂向上拽,陈麓川坐了起来,却顺势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
林阅一愣。
陈麓川只搂着她的腰,用力抱了抱,而后便松开了,将她手一攥,从床上拉起来,“走。”
林阅发现,多少次了,自己似乎对他说的这个“走”尤其没有抵抗力。
她不知怎的,想起柴薇有一回说道,最爱这样的男人:出去玩时,吃什么逛什么做什么全都安排好了,到时一声招呼,她不用带着脑子,跟上就行。
而现在便是,陈麓川一声“走”,她闭着眼,跟上就行。
陈麓川开着车,二十多分钟,到了湖边,沿湖行驶一会儿,开进江大。
去年江大一百二十周年校庆,里面整体都翻了新。
前两年空调热水也都装上了,他们毕业得早,没赶上好时机。
江大被誉为全国最美的大学,林阅读书那会儿就听说,不在江大谈一场恋爱,四年就算是白读了。
陈麓川寻了个地将车停下,拉着林阅去工学部菜场。
那一片全是美食,各类小吃应有尽有。
林阅也有数年未曾回来过,如今一看,店主招牌都换了,食物还是那些花样。
一盏盏昏黄灯光下,食物香气混杂碳烤的烟雾缭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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