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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婺源回去,陈麓川找了个实习,大半年没住在宿舍,也没去关注这事儿最后的发展。
耿浩然愣了一下,将搭在额头上的手臂挪开,“没追啊,那不是喝了酒胡扯的吗?”
陈麓川沉了目光,“是么。”
“嗨,你还不了解我?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一型。
她这样的,一看就特别较真,一旦黏上了,要想撤退,铁定得蜕一层皮……”
话没说完,陈麓川腾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朝着门口去了,他手里水瓶从茶几上跌下去,“咚”的一声。
耿浩然莫名其妙,“老陈,咋了?”
回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摔门声。
耿浩然懵了,手掌按着额头,只觉脑袋里面疼痛欲裂。
坐了片刻,他猛地想到方才在席上陈麓川手臂搭着林阅椅背的姿势,还有林阅低头时的神情,心里一个咯噔,“我草!不是吧。”
陈麓川径直下楼,拦了辆出租车,报上“常青花园”的地址。
今天喝下去的酒全都酿成了一股愤慨,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与悸动。
他坐在车上,反复想着高中时那道逶迤而至的白色身影,想她微垂的粉白颈子,想她时时欲语还休的神情,想那一缕浅淡的幽香,甚至想她将哭未哭时泛红的眼眶……
车子很快达到目的地,小区有门禁,他等了一会儿,跟着一个居民混进去。
进去路很绕,也仿佛很远。
他脚步匆忙,越靠近卻越无法等待。
他看到了那绿色灯光下一股一股涌出的喷泉,猛将领带一扯,走进去。
冷水一阵阵浇在身上,他抬头望去。
那扇窗只是无数扇窗的其中之一,可他一眼就找见了。
亮着灯,奶白色的灯光。
过了许久,当他觉得自己已非常冷静时,便走出喷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所幸手机没进水,他拨了号码,等待数秒。
那清软的声音传过来,“喂。”
他仍是盯着那扇窗,似乎下一秒她的身影便要出现在窗边,“……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