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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劝慰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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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知道分寸,小喜子知道什么能做主,什么就需要问过永璜,不至于真的就全凭他来替永璜做决定。

另外的小欢子又有一手好木工,手艺是连苏叶都赞不绝口的,以前做了不少有趣的玩具。人虽然沉默寡言又比较不会来事,却是听话,又不会乱说话,嘴巴又够严实。

永琏有时候想着自己是不是跟皇帝是最像的,所以对身边人并不是那么信任。

永璜就更像苏叶一点,看苏叶身边的嬷嬷和宫女就没换过,而且一直忠心耿耿的。

可能是他们运气好,也可能会看人,身边就没谁给了信任却反咬主子一口。

又或者两人最相似的一点就是不爱有秘密,什么事都坦坦荡荡亮出来。

两个小阿哥身边必然有皇帝派来的人贴身护着盯着,有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告诉皇帝,不叫阿哥们有事。

尤其以前在王府出过大阿哥被身边奴才胡乱喂吃的险些坏了身体的事,皇帝就更谨慎了。

永琏总是忍不住怀疑身边哪个人是皇帝派来的,永璜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除了小喜子和小欢子,其他人就随手指着去做事,仿佛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永璜喝了一口桂花酒赞叹道:“这酒不错,就是可惜了早早给挖了出来,多放两年应该更醇厚一些。”

他又接着永琏的话道:“你啊就是太操心了一点,小事就让身边人来,不然事事躬亲不就要把自己累坏了吗?”

永璜往后一靠,懒洋洋的喝完手里的酒水,就见永琏苦笑道:“我跟大哥不一样,我很难不去想,有时候就想得很多,还不如我亲自来,就不会去想了。”

这点跟皇帝还真像,皇帝每件事都要亲自过目,不就是不放心底下人,担心他们糊弄自己吗?

永璜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笑眯眯道:“喝酒,别说这么扫兴的话。你喜欢盯着点就盯着,别一边盯着一边又觉得自己管太多不好,贼纠结了一些。”

这还叫他说中了,永琏又是苦笑:“是啊,我总感觉自己过得不够洒脱,想得太多,却怎么都改不掉。”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你别跟自己过不去。改不掉就不改呗,你过得舒服痛快就行。”永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劝他道:“想得多了还给自己添堵,何必呢?尤其别琢磨其他人怎么看你的,越是琢磨越是难受。毕竟人那么多,想法也多,哪可能统一?”

“没见早朝的时候,大臣们经常吵成一团,有几个还会大打出手。他们哪怕都没私心,都是为了大清好,也不可能想得一模一样。”

永璜点了点脑袋,又笑道:“更别提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能统一才怪呢,除非有巨大的胡萝卜的跟前吊着。”

听见胡萝卜这几个字,永琏忍不住笑了:“大臣又不是驴又不是马,什么胡萝卜,被他们听见就得疯了。”

永璜耸耸肩道:“所以你管他们说什么呢,他们可以为了自己夸你,也可以为了自己弹劾你,说你这不好那不好的。你看我额娘多去御书房伺候磨墨几回,有御史知道后就上折子,认为这是后宫干政。”

这事永琏还真不知道,不由坐直身担心道:“还有这事?那后来呢?皇阿玛怎么处置的?”

他回想了一下,似乎最近都没听说后宫有哪个嫔妃被责罚的消息。

永璜答道:“皇阿玛在早朝的时候狠狠训斥了御史们,说他们窥探后宫,连我额娘的行踪都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连御书房有什么都知道?”

御史们当场就跪下了,谁敢应这事,不要脑袋了吗?

那他们既然否认窥探苏叶的行踪,又是怎么知道她去了几次御书房的事,消息从何而来?

没有证据的臆测,那么就是污蔑!

皇帝阴沉着一张脸,当场就有两个御史告罪辞官,其他的也就闭嘴了。

永璜知道后一开始气得不行,感觉御史们就是在找茬!

苏叶之前做了多少事,永璜就不信御史们会不知道,没见御史夸赞多少,反而找她的麻烦,什么玩意儿!

还是苏叶见永璜气得不行,反过来安慰他道:“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介意就输了。而且他们说的未必就是真的,你听进去就是傻子,这些人还巴不得你多看他们两眼,感觉自己受重视了呢!”

所以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当他们在放屁!

当然,苏叶也不是那么宽容大度的人,御史们摆明是想踩着她来得到皇帝的侧目。

她哪里愿意当这个踏脚石,暗搓搓也找皇帝告状,哭诉一番。

苏叶也不怕永璜知道:“你以后遇到委屈,也不必憋着,要么来跟我说,要么跟你皇阿玛说。”

她就是这样,不高兴就找皇帝哭,还要哭得有理有据才行。

要丁点大的小事就去哭,哭多了就不值钱了。

也就是这时候苏叶就得去哭,还哭得真情实意的,皇帝就必然心疼了。

两个当场辞官的御史就算了,余下的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那两个先跑掉的也不会过得太好,他们算是临阵脱逃了,其他人以后被罚了,必定反过来迁怒到两人头上去!

永琏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做?

他从小的教育就是什么事都得自个来,不能依靠别人,不能随意抱怨和哭诉。

皇后自己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委屈就往肚子里咽,处世还得大方从容,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这就很费心力了。

后宫那么多嫔妃,哪可能真的一碗水端平,只是皇后劳心劳力罢了。

所以皇后虽然比苏叶要年轻几岁,看着却要年长一些,到底还是这些年管着后宫太耗心血了。

而且伴君如伴虎,皇后也谨言慎行,说什么都要斟酌着来,不如苏叶那么洒脱放得开。

毕竟她身后站着整个大富察家,一举一动都可能牵扯到身后庞大的家族。

苏叶就不一样了,她又没有兄弟,一家子简简单单的,小富察家并不显赫,翁果图是族长,他们只需要安分守己就行了。

自从翁果图接手之后,很是整顿了一番,小富察家上下如今大才是没有的,犯大错却也不敢,被盯得严严实实着呢。

那些不服管教的早就剔除出去,余下的谁敢不服?

越是大的家族越是盘根交错,姻亲太多,利益庞大,动一发牵全身,所以皇后要过得比苏叶更谨慎小心一些,自然就更拘束。

永琏渐渐长大也开始有这样的感觉,就像这次大臣诬陷傅恒,皇后再委屈也不能表现出来,他也是只能更加谨慎小心,连郁闷都不敢露在脸上,被皇帝瞧见不高兴了怎么办?

永璜如今却教他适当跟皇帝哭诉不是一件坏事,到底是自家亲阿玛,不护着儿子还护着谁啊?

办法是给了,永琏会不会做就是另外一回事,永璜就当自己劝过了。

他痛痛快快喝掉了永琏这里的桂花酒,就潇潇洒洒出宫跑去看自己的王府。

永璜最喜欢每天去溜达一圈,看看王府的新变化,然后去书局看看书,再去街上买几件小玩意,也可以去苏叶的铺面看看有什么新东西,别提过得多惬意了。

永琏却无事不能随意出宫,只能艳羡地目送永璜离开。

他回去后沉思了几天,就去长春宫见皇后,提起了永璜的话有几分羡慕和踟蹰:“额娘,我也可以吗?”

见永琏迷茫的样子,皇后也叹气:“永璜这番话也没错,但我和苏叶是不一样的。”

皇后和永琏不能随意动,苏叶和永璜就不一样了。

在皇帝眼里,皇后和嫡子的分量是不一样的,苏叶和永璜却就是他的爱妃和孩子,孩子受委屈来找阿玛哭诉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苏叶的承乾宫让皇帝很放松,犹如是平常人家的夫妻一样相处,皇后能行吗,就算能行,皇后也放不下开,让她撒娇哭诉,这根本不可能。

永琏想了想,到底还是放弃了。

永璜是永璜,他是他,自己永远都无法跟大哥那样。

不过永琏到底还是被永璜劝慰到了,别人的想法千千万,他只要心正就好,毕竟清者自清。

苏叶后来还是永璜无意中提起,才知道他去劝过永琏的事。

可惜后来永琏虽然被稍微劝住了,没那么沮丧,却也没跟永璜那样做。

因为身份不一样,永琏放不开,苏叶也能理解。

就是她觉得这位二阿哥太正直了,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黑和白两种,遇上灰色可能就手足无措了。

但这世上哪里不是黑就是白呢?

到头来有一天永琏还是会难过的,甚至可能看不惯那些灰色。

然而至清则无鱼,就连朝堂上也不可能完全清明。

看那些大臣也不是一个个都清廉,皇帝不也用着吗?

只要他们好好办差,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前高斌的库房查出多余的银钱,不就是盐商先巴结的孝敬,高斌为了跟他们打成一片当然要收下,因为金额不少,他也特意给皇帝报备过的。

要金额不大,收个五两十两,估计高斌不会说,皇帝知道也不会太在意。

宫里就一个鸡蛋都要一两,这点钱还不够皇帝吃一盘菜,哪里会放在心上?

苏叶却觉得换作永琏,恐怕他是真的受不了,绝对会让人敢收一点钱就全部吐出来的。

二阿哥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显然是一点都不像皇帝了。

永琏法治严明喜欢约束别人也跟着如此,皇帝却是非常厌恶被约束,这两父子要一起办事分分钟能打起来。

她也就想想,很快放下了,接而问起永璜那个王府的进度。

工部是加紧来,却也得一点点开始,怎么也得一两年的功夫,叫苏叶有点失望。

她还挺想立刻能看见,永璜就道:“原本选址的地方加建就是,皇阿玛觉得不妥,还是全部推到重建,又让人掘地三尺看看。”

苏叶一愣:“挖地?”

“是,担心有地道和暗室之类的,以后要藏了人也不知情,索性全挖来来看看。”

王府还没建,先挖得坑坑洼洼,还真挖出不少东西来。

永璜数着道:“挖出了一个地库,里面还有两箱金子,看着很是有些年头了。这地方换了几位主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挖到就算我的了。另外还挖出了一个暗道,不过已经毁掉一半,里头有几个箱子。工部的人不敢动,让皇阿玛派侍卫去开的箱子,却是人骨头。”

多得皇帝之前命人到处挖,不然直接建府,后头才发现这人骨头就太晦气了一点。

而且这箱子就在最中间的地方,按照图纸看来该是主院,就可能是永璜以后长住的寝室。

寝室地下居然还有邻居在,光是听听苏叶就毛骨悚然。

“这以前的主人是谁,闹出人命来了?”

永璜点头:“皇阿玛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前面几个主子死的死,贬的贬,大多没剩下,再找回来就难了。”

既然找不到,就只能不了了之,总不能大张旗鼓去查死人的身份。

要是个身份显赫的,一失踪必然有人知道,这没人来报官,无声无息死在箱子里,很可能是家中奴仆侍妾之类的。

永璜还是让人好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了,好歹让箱子里的无名氏能够入土为安。

苏叶看永璜出宫建个王府居然都遇到这么奇奇怪怪的事,生怕还有,让他到处再挖深一点,挖明白了才动工为好。

别说她,就连皇帝也是这么想的,甚至觉得这块地不是很吉利的样子,都想另外再选一块了。

只是皇宫周围一片都是勋贵的宅子,想换个地方也得有啊。

别人家里没死尽没降爵或者犯大错就不可能搬走,皇帝看了一圈也只好认了,毕竟这块地是附近最大的,小一点的他就看不上,还担心太窄了永璜会住得不舒服。

苏叶看着已经够大了,小一点的也有两万多平,大的这个有五万平。

想想在现代有个两百平的大平层她一个人住就舒舒服服了,如今她儿子住五万平的亲王府,这得多少个足球场那么大,怕不是有五六个足球场?

哪怕不是个亲王,是个地位低一点的郡王,至少也得有个三千平。

当然在皇帝看来,两万平还是少了一点,五万平还凑合。

所以光是把这五万平里里外外挖一通就费了不少时间,好在除了那个箱子之外就没什么了,把暗道填平,那个地库还能改建为地窖,用来存酒水还是挺适合的。

冬日的时候用来储存香薯也可以,不容易腐败,能放好长一段时间。

作为苏叶极力推广的香薯,永璜当然比任何人都要积极响应,还写信给陈世元问了不少关于香薯的事,回头还跟苏叶提了。

“当初陈先生的先祖流落到南边的小岛上,那里的人极度排外,又有白皮肤的人占领看守,更不允许任何人带走这种香薯,生怕别人偷了去,所以额娘知道陈家的先祖是怎么把香薯悄悄带回来的?”

苏叶想了想,陈家的先祖该是流落到吕宋岛一带,那个时间似乎是被欧洲占为殖民地:“怎么,他不是偷偷藏在身上带回来的?”

永璜摇头:“离开的时候都要搜身,相当严格。陈先生说他的先祖就想了个办法,把香薯一根藤条编织在箩筐里头,然后带着这个箩筐回来,再把藤条种下。”

苏叶暗道陈家的先祖真聪明,而且番薯生命力强,只要有藤条就能种活。

“他们带回去花了四个月种了出来,就写信给福建巡抚。也是造化弄人,当年福建大旱,巡抚正发愁怎么解决,看见这香薯三四个月能结果还不挑田地,当机立断就让所有人种上了,救下了不少人。”

“为此福建还为陈家先祖建了祠堂,可谓流芳百世了。”

她注意到永璜眼底的一点向往,不由诧异:“怎么,你还想跟陈家先祖一样在外面游历一番吗?”

永璜轻轻摇头:“儿子是想,也只能想了,毕竟作为皇子无事不能随意出京城,更别提是去那么远的。”

苏叶松口气,她还真怕永璜向往外面的世界,打算来个环游世界呢!

不过永璜也暗暗下决心道:“那片岛上可能不止香薯这么个好东西,也不知道我们如今的水师跟那些白皮肤的人能不能一战?”

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苏叶心道好家伙,她儿子这就想要跟欧洲人干上,抢人家的殖民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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