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2）
千手柱间辣着嗓子断断续续道。
神林雪见用力闭了闭眸。
他似乎从未回应过这个问题，但面前的蠢货就自顾自地将“他要不要回族”推进到了“什么时候回族”，恐怕下一个问题就是“要不就今天吧”……
“今天怎么样？！”千手柱间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正好和大哥一起回去！”
他没忘了扉间在走的时候提过一嘴，雪见被泉奈盯上了。
千手柱间不怕宇智波泉奈，但他怕自己最小的弟弟真的被泉奈给杀死，所以，有什么比千手族里更安全的地方呢？
“听说大哥你想和宇智波结盟？”
神林雪见抬手止住了千手柱间的话头，并用另一个千手柱间一定会关注的话题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对啊对啊，雪见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果不其然，千手柱间瞬间就振奋起来，“只要千手和宇智波结盟，两家就不会再争斗下去了，族人也能……”
神林雪见没有打断他大哥的话。
千手柱间许是在旁人和千手扉间那里碰了太多的壁，这会猛然碰到一个不反驳他，还愿意安安静静听他诉说的人，还是自家小弟！
他一下子就止不住话了。
憋了许久的满腹话语零零碎碎毫无逻辑地尽数灌进了神林雪见的耳朵里。
神林雪见安静地听完了，并在千手柱间期待地看着他，试图求得认同的时候，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主意不错啊，大哥。”
“我就知道！雪见你一定会认同我的！”
千手柱间幸福得周身开出一朵朵小红花，浓郁的木属性查克拉无意识地散出，让庭院内的草木瞬间往上蹿了一截。
“那么，千手要怎么做才能和宇智波结盟呢？”
然后他就被自家小弟抛出来的问题给问住了。
“这个……呃……”
千手柱间被问住了。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只想到了千手和宇智波结盟后的美好未来，丝毫没有意识到两族凭什么才能结盟。
“谈，谈判？”
他磕磕巴巴地抛出一个答案，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个办法简略到他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又怎么能让雪见信服呢？
但神林雪见听后真的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谈判啊，不错的办法。那千手要和宇智波谈什么呢？”
“当然是谈结盟后的事情了！”
千手柱间豪气地拍桌，弟弟的二度肯定让他再次振奋了起来。
“啊，但是宇智波要求千手分出利益要怎么办呢？”
神林雪见笑吟吟地盯着他已经要陷入美好幻想中的大哥。
“退让！千手必须退让，毕竟是千手提出的结盟。”
千手柱间上下嘴皮一碰便舍出了千手族内的利益。
神林雪见不由得给他这位吃里扒外的大哥鼓起了掌。
这种舍己为人的家伙，若出现在对手一方他是极为喜欢的，但当这家伙是自己人的时候，他就不那么愉快了。
也难怪后来的木叶都见不着千手的人了，现在看来根源就在他大哥这里。
“千手应该怎么退让呢？”
他脸上带着笑继续问。
“让出任务份额？不和宇智波起争执？”
千手柱间挠着头冥思苦想。
他只觉得自家小弟的问题有点深奥，深奥到他只能简略地答上那么一两句，却全然忽略了神林雪见随着他的回答一点一点冷下去的脸色，和笑容间一层一层浮上来的杀意。
“错了。”
神林雪见慢悠悠地摇头，起身绕到千手柱间身边，微凉的手按住了也欲要起身的千手柱间的肩膀。
“大哥，让出任务份额只会让宇智波觉得是他们斗过了千手。碰到宇智波的忍者主动退让也只会被认为是千手已经没有能力和宇智波对抗。”
神林雪见的语调不疾不徐，因着着凉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凉意。
像是最耐心的老师在教导自己不开窍的学生那样，他俯下身，贴着千手柱间的耳边：“要我说，这两个办法都不怎么样。不如这样如何？”
千手柱间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的身体开始僵硬。
小弟……
小弟似乎生气了……
好像幼时……
幼时小弟对他出手的那次……
神林雪见掰过千手柱间的身体，让他对上了庭院的一角：“大哥，千手的暗桩就在前面。你现在当了族长，也应该拿得到千手族里所有的暗桩情报吧？”
“你该把这些都带给你那个好朋友才行啊，这样才能让宇智波看到千手结盟的诚意。”
修剪整齐的指甲在千手柱间颈间慢悠悠地划过，合着他一字一句的冰冷声音，像在进行一场将千手柱间凌迟的刑罚。
“当然，这些可能还不够。没了耳目的老虎依旧是老虎，族里优秀的族人也得处理掉，不然宇智波会忌惮千手的武力。派他们去出危险又情报不足的任务好了，这样既能杀死他们，也无需背负冷血的名头。”
“啊，对了，还有族里不同意结盟的老顽固们。这些老家伙大多缺胳膊断腿的，活了这么久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养着无非是浪费粮食罢了。记得要提前把他们打发掉，逐出千手，让他们自生自灭。”
“相信这样下来，宇智波应该会勉勉强强相信一点千手结盟的诚意吧？”神林雪见笑盈盈地低头，对上了已经陷入呆滞的千手柱间，“当然，大哥你的武力是个问题。”
“宇智波不会容忍一个这么强的家伙站在他们头上指手画脚的，但好在大哥你和宇智波斑是好朋友。相信你的好朋友应该会帮你压下宇智波内部反对你的声音？”
“不过，这样的话，宇智波说不定就会怀疑千手结盟的诚意了呀。这么强的家伙突然摆出人畜无害的姿态来，他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神林雪见古怪地笑了一声：“大哥，这个时候你就得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投名状了。”
“亲族的鲜血就十分不错。”他愉悦地眯起眼，牵着千手柱间僵硬的手压在自己的颈间，“一个被千手佛间藏起来的儿子，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的亲弟弟。”
“宇智波应该会对这份礼物十分满意？”神林雪见恶意地笑了，“毕竟千手的族长废了自己的耳目，断了自己的手脚，放逐了自己的头脑，就连亲弟弟都心甘情愿地舍了出来。”
“如此，宇智波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千手族长结盟的诚意呢？”
他叹息了一声：“大哥啊，你学会了吗？”
“不——！不不不不不！”
当神林雪见从袖中抽出匕首塞到千手柱间手中，他犹如被烫到一般，瞬间松手，并火速跳了起来。
“雪见，你冷静点！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大哥绝对！绝对没有要放弃千手的意图！”
千手柱间想结盟没有错，但他还没有发疯到将千手弄成自家小弟口中的凄惨模样就为了什么小弟口中千手的诚意。
而且，他怎么可能会对小弟下手？！
拿小弟的性命去取信宇智波更是天大的笑话！
这绝对！
绝对不可能！
“大哥不喜欢这个办法吗？”
神林雪见退了几步，歪着头看着千手柱间情绪激动地手舞足蹈，手中出鞘的匕首转了个刀花。
他好像没说错什么吧？
毕竟千手后来也会凋敝成那种样子，还不如千手柱间现在就做的绝一点。
说不定宇智波一高兴，就大发慈悲地让千手苟延残喘下去了呢？
“不喜欢！雪见你不要再说了！”
千手柱间恨不得将方才在小弟面前提结盟的自己给按进马桶里。
早知道雪见这么讨厌两族结盟，他绝对！
绝对不会在雪见面前提这种事的！
“这样啊，那我还有一个办法大哥你要不要听？”
神林雪见温和地笑了笑，全然一副千手柱间杀人他递刀的纵容模样。
但凡千手柱间有千手扉间百分之一的机敏，就应该察觉到此时的神林雪见比方才提出血腥建议时更加危险。
可惜，千手柱间就这么一头扎了进去。
“什么办法？”
千手柱间问出了口。
“杀了制造问题的家伙。”
神林雪见的脸色陡然冰冷下来，说话间一把匕首已经插上了千手柱间的胸膛。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这是千手佛间身体力行教会他的道理。
他小时被远远送走，不就是因为千手佛间既说服不了他，又害怕他的想法荼毒千手的新生代吗？
直到被捅了一刀，千手柱间脸上仍旧还维持着茫然又不解的表情。
“雪见，你……”
千手柱间口中溢出鲜血，很快便和胸口流出鲜血一道将他染成了血人。
“大哥，你死了，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平衡也就打破了，结盟也就不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了。”
神林雪见慢条斯理地松开扶着千手柱间的胳膊，将染了血的五指收回袖中。
“为什么……”
千手柱间犹自陷在小弟居然要杀他这个事实里，而骤然的大量失血也让他的耳朵开始嗡鸣，根本听不清神林雪见冰冷又残酷的回答。
“我……我先离开……之后我让扉间来看你……”
千手柱间随手抽出胸膛上的匕首，草草捂着胸口离开，他得赶紧处理一下伤口。
小弟……
小弟究竟在鬼之国经历了什么？
变得越来越恐怖了……
还是让扉间来吧……
也许扉间会知道原因……
神林雪见冷眼目送千手柱间瞬身消失。
他抽出缩在袖口的五指，盯着上面的鲜血漠然发呆。
千手柱间死不了。
就算他那一刀精准地捅到了千手柱间的心脏上，也杀不死他觉醒了木遁的大哥。
忍界之神哪有那么容易死呢？
除非他自己后来不想活了。
不过重伤是跑不了的。
神林雪见亲身体验过木属性查克拉对身体的修复能力，也早就对自己那一刀会造成的伤势了然于心。
伤在心脉，足够他的废物大哥安分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