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刘长佑敬陈讨倭疏（1）（2/2）

刘永福叹曰：此地距京师，五千里之遥，敕令即下，已是两月以后，缓不济急矣！

1882年3月3日，法国驻西贡总督卢眉召见法国交趾舰队司令李维业，卢眉道：茹费理总理阁下饬令我等最迟春季攻击北圻，二百四十万法郎军费业已到账，将军阁下，现在可发兵河内，剿洗刘永福匪军，为安邺将军报仇雪恨了。

李维业道：尊敬的总督阁下，大清国与俄国、倭国就伊犁与琉球问题僵持不之际，是我国最佳攻击之时，今战机已经丧失，此时攻击北圻，倘若清国倾兵来援，我七百之兵岂不是飞蛾投火。

卢眉道：清国皇帝与越南国王，皆属碌碌无能之辈，断不敢与我开仗。清、越二国所依恃者，刘永福之黑旗军也；将军阁下若能击毙刘永福匪首，一切迎刃而解矣。有确切情报表明，刘永福现已至清国求援搬兵，将军阁下此时发动攻击，事半功倍。

3月5日，李维业率兵七百，进军河内，越南国王阮福时抗议法人违约，法国驻西贡总督卢眉道：依据《越法和平同盟条约》第二条第一款，我国有于北圻通商之权利、剿匪之义务；如不兴兵，焉能围剿刘永福匪军，此不违约。

8日，李维业率军攻克河内，河内守将黄耀畏罪自杀，越王阮福时叹曰：北圻凉平宁大统督黄佐炎，统率三省七千五百余兵，如此之众，岂不足办李维业七百之人，但不尽心耳。有臣如此，负朕多矣，可叹也。

黄佐炎这方，亦是委屈万分，黄佐炎谓谅山巡抚梁辉懿道：吾曾入觐规劝吾王，不可一味沉迷于禽鸟之乐。王却曰，当此世道，无能建一筹，画一策，凡是过失，皆归于予。予之郁郁不乐已久，惟有此消遣方能办事，故不觉其过。国主如此，臣民何堪！

梁辉懿道：启禀大统督大人，即便如此之不堪，吾等亦钟鸣鼎食，衣冠衮衮；然若任由法夷占尽北圻之地，吾等何处容身？

黄佐炎道：吾即上疏请战，鹿死谁手，当一战而后知。传令三军，务期大加剿洗，一雪前耻；三省副提督刘永福，即刻停止省亲，飞驰来援。

越王阮福时接疏，不屑道：河内被围三日，不去援救，如今请战，为时已晚；徒拥重兵，坐看国亡。

阮福时正自嗟叹，法国驻西贡总督卢眉忽然来访，声称法军兵进河内，纯属依约剿匪，刘永福逆匪既已窜逃清国，法军不日即可退出河内。

阮福时大喜，急谕：著陈廷肃为钦差大臣，阮有度为河内巡抚，二臣万不敢耽搁，接旨即行，速至河内与法国舰队司令李维业交接城防事宜。

3月28日，阮有度、陈廷肃二人进至北圻，北圻凉平宁大统督黄佐炎道：夷人兵寡，此乃缓兵之计；夷人主军一至，战事必定重启。

陈廷肃不屑，道：吾王有令，法人此行只为剿洗刘永福黑旗军，吾军不得轻举妄动，刘永福部，务必退防大清境内，以免贻人口实。

黄佐炎无奈，亲自劝说刘永福退军，刘永福道：大清三万大军已进驻北宁，乃吾等最坚强之后援，吾等誓死一战，一了百了。

黄佐炎道：吾王不忍生灵涂炭，孰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