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2/2)
等她急急抬起头的时候,裴元嗣已经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开。
阿萦脸色微沉,捏着手中的一只香囊吃力地站起来——
幸好适才从他的腰间抓走了一只香囊,她使劲儿掐了一把自己的腿侧,眼中瞬间盈满一汪清澈的泪水,捏着香囊提起裙摆飞快地向前追去。
“大爷,大爷,您的香囊……大爷!”
裴元嗣再次被阿萦挡在身前。
那女子娇吁微微,发丝凌乱,眼中还含着几分湿润的泪意,将手中的香囊举起来道:“大爷,您,您的香囊丢了……妾、妾适才不小心踩了一脚,妾不是有意的,妾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说话磕磕绊绊,裴元嗣极不耐烦,正想怒斥一句滚开,眼睛却不知为何突然一花,再仔细看时,眼前的女孩儿竟已是香,月光的清辉落在那一抹刺眼的雪之上,可谓是冰肌玉骨,媚态横生。
裴元嗣大惊,使劲摇摇头,旋即怒气冲冲地攥住阿萦纤细的胳膊斥责道:“不知廉耻,谁准你大半夜穿成这样!”
“大爷,您在说什么,您捏疼我了,大爷!”阿萦哭道。
裴元嗣骤然清醒,再定睛一看,阿萦身上竟不知何时又变出一件淡粉色的褙子,仅有锁骨处露出一片雪色的肌肤。
阿萦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扭动,裴元嗣身上的火气也被她拱得也越来越热。
“别乱动。”
他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滴落下来,哑声说。
明知自己是药性发作且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明知自己此时该放手赶紧离开,可那双强劲有力的大手还是用力地,紧紧地箍住她的肩膀,将她几乎是半搂在怀里,以此来纾解身体里那股不断翻涌的冲动。
她似乎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这个蠢女人,只知道哭……
裴元嗣紧咬住后槽牙,一边挣扎着想要阿萦离开,一边被本能奴役的情感却又使得他抱住阿萦不愿放她离去。
阿萦轻轻地伏在裴元嗣的怀中哭泣,如兰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吹拂在男人耳根的敏感之处。
此时她已察觉到了裴元嗣的挣扎与情动,一时也十分好奇裴元嗣接下来会如何抉择。
冷不防裴元嗣一个用力并住她的腿将她扛到肩上,吓得阿萦魂飞魄散,忍不住尖叫一声,慌乱地攀住男人的腰身。
……
阿萦就这么一路被裴元嗣扛去了归仁院。
她感觉到了他的急切与渴望,却浑然不知东西南北,头被他晃得晕眩恶心,一路颠簸,到了房中裴元嗣随手一扔就将她丢到床上。
刚开始阿萦还是在哭的。
她声音软软糯糯,轻轻哼几声就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慢慢地阿萦就哭不出来了,耳旁的声音只剩下男人沉闷急促的呼吸声,像浪花一个浪头席卷着一个浪头迅猛而不知疲倦地拍打在河岸上。
他也在喘,他是喘满足舒服,可她疼得直掉眼泪啊,头撞到架子床的围栏上,人险些被他弄断气,一面呜咽着一面手脚并用不停地拍打着男人。
哭到最后,她只能紧紧地抱着男人的宽肩哀求,盼望他能多怜惜她几分。
房中女孩儿似喜似悲的哭声此起彼伏,房门外守着的决明与三七两人也心惊胆战。
因事情牵扯到太夫人赵氏,在裴元嗣清醒过来之前两人不好泄漏今夜的情况,只好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小厮们单独在门口守夜。
这哭喊声一喊就喊到后半夜才渐渐平息下来,只是始终听不见裴元嗣抬水进去的命令,三七便决定暂时不进去打扰了,与决明两人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将就了一夜。
终于,这一夜过去。
天边露出一丝浅浅的鱼肚白。
习惯使然,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睡,时一刻,裴元嗣依旧准时地从床上倏然睁眼醒了过来。
衣服扔的满地都是,他赤上半身坐起来准备穿衣服,昨夜虽未饮太多的酒,头不知为何依然疼得欲裂,裴元嗣眉头紧皱,起身时掌心无意触到一抹香软滑腻。
裴元嗣动作僵了下,而后缓缓低头看去。
熟睡中的阿萦脸蛋儿红润娇美,垂下的眼睫细密纤长,显得格外乖巧娇憨,可她眼皮却肿的像颗桃子,枕上依稀沾着几抹泪痕,露在空气中的肩头小巧秀气,细腻的肌肤上也晕着一层刺眼的青紫,不无提醒着他昨夜他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裴元嗣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深深的负罪感。
礼法上阿萦是妻子的妹妹也是他的姨妹,在不得已纳她之前,他从未想过与妻妹有肌肤之亲。
何况她的年纪实在太小,别说做他的妹妹,再小几岁做他的女儿都绰绰有余,他下不去手。可昨晚她哭着喊他姐夫,软声向他求饶,他在负罪的同时竟然也产生了像禽一样暴虐而隐秘的愉悦……
裴元嗣深锁眉头,下去简单地擦了擦身子,穿衣时看见左肩上又多了两颗被咬得深深的牙印。
那是她哭泣时在他身上留下的,他现在只能隐约记得他将她弄得很疼很难受——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那时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在凭借着本能。
他又望了一眼那轻纱低垂的床帐,垂眼扣好腰封后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