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上）（3/5）

她不会与他共同沉沦、堕入黑暗，而他也不适合生活在亮光里。

从前祁凌只想拉着寄月往下坠，让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让观音堕为邪魅，清水沾染墨汁，但如今他改变了主意。

她就该高坐莲台，冷睨着他的邪恶。

祁凌从树上收回目光，转过椅子，让自己背对着日头。

身后传来姬十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那帮官员已返程了？”

姬十没有回应他，慢慢踱过来。

他逐渐走近，被日光打在地上的影子也逐渐靠近，祁凌余光望过去，瞧见一道纤细而熟悉影子。

他垂眼盯着那道黑影，笑自己痴心妄想——就在方才北镇抚司的人来报，一行官员已启程，而江娘子的船上也不见寄月。

她没来，也不会来了。

祁凌闭上了眼，疲累地靠在椅背上，嘱咐姬十，“吩咐下去，这几天江州的事收尾后，你们可以启程回京了。”

“为什么说你们，你不回了么？”

他未来得及细想这个声音怎会奇怪，脱口应道：“我再等一阵子。”

说完眼睛倏地睁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熟悉的声音……

祁凌猛地扭过头，发现他日思夜想的人正站在那棵树下。

她就立在那儿，双手死死捂着嘴压抑地哭着。鬓发微乱，双眼红肿。

她哭得可真难受，肩膀剧烈地耸动，玲珑的锁骨深深凹陷下去，他若再不止住她，只怕下一刻她就要把自己哭窒息。

祁凌仍坐在椅子上，眉心蹙起，像个纵容妹妹的大哥哥，温声问她：“怎么来江州了，出什么事了，又怎么哭成这样了？”

寄月走到他跟前，看着轮椅，更是泣不成声，“怎么……弄成了这样？”

“不碍事的。”祁凌笑笑，虽害怕答案，但仍狠心追问：“你怎么来了江州，沈祁愈呢？你……没和他回去？”

他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语气也是闲聊的语气，心里却害怕忐忑。

怕她说没碰到沈祁愈，所以不能一道回去，怕她说来江州是因担心她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