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弥补（2/3）

而另一位，寄月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作妇人装扮，衣衫华贵，容色令人过目难忘，最难得的是那双眼，本就生得漂亮，眼神更是似少女般灵动清澈。

像是半点也没吃过人间的苦。

那妇人也留意到了她，好奇地打量了几眼，然并未说什么。

“听说姑娘想找裁缝的活儿？”掌柜的走了过来，边介绍着那位贵妇人边道：“这是我们东家，平时喜欢新鲜样式，想看看你做的衣裳。”

“夫人好。”寄月福了福身，将手中包袱中的衣裙取了出来，双手递过去。

“不必多礼，我姓江，你叫我江娘子便好。”那位夫人笑眼盈盈，接过了江窈手中的裙衫，细细端详着。

“样式和花色倒中规中矩的，但你这裙子很显身段。”江娘子拿着衣裙在身上比了比，笑眯眯道：“我都想试试呢！”

得了这个回应，寄月倍感欣喜。

然而那位江娘子却纳闷地皱起眉来，“可是不应该啊，姑娘不像是需要出来找活计谋生的人。”

她好奇地挑起眉，“你爹娘愿让你出来抛头露面么？”

寄月往常见到的女子，包括她自己在内，都像是有默契一般，到了一定年纪，不管从前是什么性子，大多都会压抑本性，变成符合那个年纪和身份的模样。

譬如成了婚，就必须温婉贤淑；有了孩子，就该沉稳宽容；成了祖母，便得挂着威严又慈祥的笑。

她从未接触过江娘子这样的女子，更不知如何与之相处，略微拘谨道：“我爹娘已逝，家中无人；再者，我们小门小户也不大讲究，往常我也在外头做过活。”

“这样啊……是个可怜的妹妹。”

江娘子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怜爱，但瞬息过后，那澄澈的眼里又溢满好奇。“那你生得这般好看，可有婚配？你的心上人呢？就不担心你出来被别的公子看上了？”

提起心上人，寄月的面颊倏地红了，她垂下眼帘：“是有心上人，但也不能总指望着他，我还是更想自食其力。”

江娘子听她这样说，眼里的怜惜更多了，还带了些赞许，“姑娘年纪轻轻，能这般想，着实难能可贵。你做的这些衣裳也很不错，若是愿意，明日便可来铺子里做活儿。”

她又嘱咐了掌柜的几句，便先行离去了，临走前还回头望了寄月一眼，满是担忧和心疼。

寄月被她看得一头雾水。

跟掌柜的商量过后，已过了大半日，寄月刚走出铺子，就被人自身后猛地一拉，她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夫人怎么一声不吭就出来了？”

祁凌右侧的眉威胁式地扬了扬，双手环住身前的人，不容她挣脱。

“你怎么在这？吓我一跳！我还当是人牙子来了。”幸好是虚惊一场，寄月后怕地拍了拍心口。

“知道害怕，还敢一个人出门。”祁凌调侃道，随即不容分说地拉上她，走到坐骑跟前，将人放上马。

到了家中后，他把人扛在肩上，径直往屋里去，扔到了榻上。

正在屋里洒扫的阿喜和李婶见此情景，皆是瞠目结舌，低着头匆匆退了出去。

“你干嘛？当着李婶和阿喜的面就这样，也太轻浮了！”寄月挣扎着坐起身。

祁凌没有安抚她的不满，方才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只是搂紧了她，这会把她扔在榻上后，也依旧沉默地坐着，定定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