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过后（2/2）

寄月一把夺了过来，只觉自己的脸皮也同这衣裳一样被他撕得荡然无存，顾不上羞臊，她抬眼怒视着他。

谁知祁凌毫不羞愧，摊了摊手：“您别这样看着晚辈，这衣服可是您自己撕的。”

经他一提醒，昨夜的事历历在目……

解完中衣后，祁凌半晌没有动静。

彼时寄月正是难受之时，身上百虫啃噬般的痛痒，她愣怔地看着祁凌，搞不懂他为何停下。

祁凌低头恶意地咬了那荷叶一口，把问题抛给她：“这东西晚辈不会解。”

她被架在火上烤，哪还有什么理智，双手攥紧那块薄薄的料子，粉嫩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随后“刺啦”一声，上面绣着的鱼戏莲叶应声被分成两半。

想到这，寄月羞愤地捂住脸，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比大男人还急躁，彼时就连祁凌也被她的利落给震住了。

“小夫人不愧为女中豪杰。”

祁凌宠溺地笑着，自身后环住她，把嫁衣往她身上一件一件套好。

做完这一切后，天已大亮，寄月这才看清一边有本小册子，似乎是那日被她扔到角落里的那本周公……

脸又烫起来了，昨夜他一边顶着，一边翻着书，还不忘征询她的意见：“这一个如何？”

她光顾着哭，哪里顾得上回话？

但她越是哭得厉害，祁凌笑得越是恶劣，“哭得这么凶，看来您不喜欢这一个。”说着翻过一页，调转身子。“这个怎么样？”

……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该把这书烧了！

祁凌捕捉到她闪躲的目光，了然笑着拿过那本书，同时将人揽在怀里，二人远远看上去像对正一道品鉴诗文的年轻夫妇。

“小夫人您看，这本书一共讲了九十九种法子，昨夜晚辈忙活了一整夜，也只用了二十来种，实在辜负您的厚望。”

玉竹般的手轻挑，翻过一页，下巴在她颈间磨蹭，“您似乎特别喜欢这一种，只是您的脚踝夹得晚辈的脖子有些受不了。”

“晚辈更喜欢这个，若您下一次修修指甲就更好了，我背上这会还火辣辣的。”

他说话时很认真，面上更是恬淡无欲，并无半分亵l渎之意，然而一句句话像沾了媚l药一般，叫人面红耳赤。

“无耻！”寄月已没了平日的温柔端庄，夺过册子就往床角扔去，随后从他怀里挣脱，要往外走，却被从后面搂住腰。

“你干嘛，快放开我！”她气得跺脚狠狠踩住祁凌的脚尖，但她光着脚，此刻又腿脚发软，这几下跟按摩一样。

祁凌把脸埋在她披散的长发间，默不作声，任由她推搡着就是岿然不动，许久之后才开口：“离开泾城的这些日子，我很想见你。”

寄月怔住了，不知他此话真假，昨日喝下的那些药让她头脑不太清醒，她转过身来，秀眉紧蹙，一时混乱，眼前的人是谁？

祁凌似有读心术一样，手捧着她的面颊，柔声道：“我是祁凌，陈昀之的孪生弟弟。”

这话刺激到了寄月。

她撞见鬼一般，双手惊慌地挣开他往外跑，不料再度被祁凌拥住了。

“小夫人能接受哥哥，为何却没法接受我呢？明明哥哥才是您名义上的庶子，我与您清清白白的关系，有何不可？”

他话音有些低落，寄月的声音不由跟着放软了，“我与你哥哥相知相许，是在冲喜前，没有任何于礼不合之处，再说，他骗了我，我如今已是后悔不迭，怎能一错再错？”

“可哥哥死了，如今在您身边的，是我。”祁凌仍在偏执地追问，“横竖我们兄弟二人都被小夫人您试了一遭，您还顾及什么？”

这话让寄月周身的血都往脑袋窜，她只觉自己像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昨夜我是被下了药，并非有意……”

祁凌的手收紧了，打断她的思绪：“别搪塞我，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做都做过了，就想过河拆桥，不成。”

“昨夜您缠着晚辈的腰不让出去时可不是这样的口气，如今泄了l欲就要把我弃若敝履，男伶馆的伶人还要收银子，您倒好，占了便宜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越说语气越无辜，活像被人抛弃的小狗。

寄月无地自容，决意装傻。

“可我……我现下手头只有一百多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