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昀之(3/3)
难不成是因为她拒绝了他?
本来二人两年前也有过,虽是醉后失了分寸,浅尝辄止了下,但也算是做过了,可同样的事,放到现在来做就不行,她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莫大的无力感蔓延开来。
虽说她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小妾,虽然逃出了陈家,但多年来被三纲五常束缚着,她无法想象倘使旁人知道她不仅偷逃出来,还同她名义上的养子成天厮混在一块,这要是落在外人眼中,得多伤风败俗?
“昀之,在你心里,是不是还把我当成陈府的小夫人,你的庶母。”
她恹恹地靠在青年的肩上,低声问。
“为何这样问?”青年松开手,同她拉开距离,以便看清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刚刚还眼波滟潋的美人,此刻凝起秀眉,面含轻愁,同那江南的梅雨一般。
哀伤疏离,恬淡优柔。
“我……我心里跨不过这个坎。”
她偏过头,不敢看他。
“什么坎儿?”他明知故问。
“我虽然没有服侍过老爷,可名义上,我当了你两年的庶母,如今便是逃了出来,也总是无法摆脱小夫人这个头衔。”
“别人问我可有婚配,我不知如何回答,如今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她越说越觉得羞耻,往后挪了挪,试图通过远离他减轻心中的负罪和羞意。
青年目光沉静幽深,审视着她。
都说女子的心思如海底针,捉摸不透,他不敢苟同,他自诩能轻易看穿寄月的心中所想,但仍旧觉得眼前人蒙着层纱。
当他觉得她怯懦时,她偏偏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从陈家逃跑;但若觉得她勇敢,也不尽然,就如眼下,便是离了陈家,却离不了礼教那一关。
明明前一刻和他纵情亲吻,唇舌交缠,下一刻却又为此羞臊。
但也正是这样,才有趣不是么?
他抚上那嫣红甚至显出些微轻肿的红唇,垂下眼睫,声音低哑魅惑,“那您觉得,我们如今算什么?”
寄月原本游移不定的心,再度被他动摇,她咬着下唇,偏过头,“你一口一个您,还能算什么?”
“不过是个敬称。”
他擎住她小巧的下巴,不容分说地让她转过脸来,直勾勾盯着她,“若我叫你寄月,唤你卿卿,你就不会想起陈家小妾的身份了么?”
寄月被问住了,“我……我不知道。”
“既然夫人您也不知道……”陈昀之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视线相缠,气息交融。
“那明日,我们去买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