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量身（3/3）

“也常给男客量？”陈昀之又问。

闻言她猛一抬头。

因离得太近，动作又太快，一下磕到他的下巴，二人都毫无防备。

陈昀之皱眉“嘶”了一声，低头一看寄月也好不到哪儿去。

女子皮肤本就娇嫩，男子下巴又棱角分明的，一经磕碰，额角当即起了一块红印，痛得她忍不住两眼泛泪，瞧上去颇为可怜。

“对、对不起。”

明明自己嗑得更疼，寄月却老老实实地承担起了“罪魁祸首”的责任。

“不碍事，怪我，吓着夫人您了。”陈昀之亦毫不愧疚地照单全收。

“我也只是好奇，那些男客身量可及我高，是否也是宽肩窄腰，身高腿长。”

他信口胡诌着。

寄月不可思议地目睹他说完这一番话，纳罕蹙眉，一想他明年才及冠，也还年轻，多少有些相互攀比的少年心思。

像大姐姐哄小孩子般，她边将手圈到他身后替他量腰，边温声道：“自是方方面面都不及咱们大少爷。”

都说听了好话耳根子软，到了陈昀之这就不一样了，他听得满足，嘴上却不怀好意，幽幽问了句。“替他们量身时，也是这般亲密？”

说着双手顺势绕到身后，抓住寄月合围在他腰后的俩手。

寄月讶然，但这回记得往后微仰避开他的下巴，她抬头狐疑地看着满嘴胡言的陈昀之，对上他含笑的眼，耳根子发热，脑子一乱，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大少爷是去外地治病救人了？”

救人？

青年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嘲讽掠过，虽因生母曾是医女，他自幼耳濡目染，他也略通医术，甚至天分比兄长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没有一颗仁心。

一双冰冷的手号不了脉，只能拿剑。

“若说我是去杀人，你可害怕？”

话已不听使唤地从口中问出，他索性低下头，目光直勾勾，一眼不错地观察她的神情，等着她回应。

寄月只当他又在捉弄自己，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得看杀的人是谁，若是要杀我，那必定是害怕的。”

若杀的是兄长呢，她可会觉得自己残忍无情？青年在心里无声问了句，随即忍不住发笑，他何时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陈昀之沉默的时候，寄月更不自然了，试图挣开他的手。

可他巍然不动，仍旧摁住她放在他身后的手不放，挑了挑眉，“你倒是会岔开话题，还没回答我方才的话。”

寄月从未知道陈昀之竟能这般无赖，便是从前情意浓时，彼此也是客气又生涩的，除去少有的情难自已的几次，多数时候，他连亲吻都要过问她的意见。

如今二人离得这般近，从远处看，她环着陈昀之的腰，像一对相拥的爱侣。

只是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这像什么话？她试图强行把手从他掌心挣出，最终徒劳。只得急急敷衍一句，“没有，就你一个，再说他们身段也不及你。”

陈昀之这才满意地松开她，又是温文疏离的模样。“冒犯了，夫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