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执刀(4/4)
陈昀之垂下眼睑,将寄月揽入怀中安抚着,同她说了许久的话才让她安下心来。
可到了晚上,寄月却发觉自己的铜牌不见了,府里每个下人都有一块牌子,上面刻着字,要是掉在假山那儿就麻烦了。
陈昀之悄悄派人去假山寻找,二人又在屋里四处搜寻,可都没找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次日,大夫人派人过来,要找寄月问话。
临走前陈昀之嘱咐她,“如今看来你的铜牌大概是被周管家捡到了,此时你若再假装不知反倒令他们起了杀心,不如将计就计,含糊其辞。”
“让他们误以为你知道密函在哪,但为了保命不肯说。这样一来,等同于你手中有了他们的把柄,至少能保你近期无虞,后头的事,容我想想对策。”
陈昀之愧疚地看着她,突然一把拉过她,像是怕失去她一样,紧紧搂住她的细腰,将脸枕在那雪做软枕上,聆听着她的心跳。“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一定尽早想法子,带着你远走高飞。”
寄月照做了,大夫人和周管家果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找借口把她从陈昀之那调到大夫人院里,时时找人盯着。
后来就有了冲喜那一出。
得知消息后,陈昀之派信得过的人给寄月传话,约她连夜私奔。
为了安抚他,寄月假意答应了。
可她也不是傻子,她区区一个婢女,大夫人大可直接把她囚禁起来,大张旗鼓弄一出冲喜,是想趁机激得陈昀之犯错,只怕他们前脚刚出府,就会被大夫人的人抓到官府。
所以她骗了陈昀之,没去赴约。
*
寄月裹着薄被再次翻了个身,实在难以入眠,便坐起身来发呆,呆坐了一会后,她转过身将褥子掀开,再卷起软席。
床板上的小隔层露了出来,隔层里藏着个小木盒子,盒里是一些首饰,还有几封泛黄的书信,都是陈昀之当年写给她的。
这几年她全靠着这点念想过活,端正清雅的字迹都印在心里了,甚至横折撇捺的走向她也烂熟于心。
今日他虽然态度冷淡,但却两次帮了她,寄月心中涌起暖意,可她如今前途未卜,并不敢放任自己多想。
于是合上了信,将书信和首饰放回隔层里,她怕死,就算他恨她也无妨,只要他们都好好活着就好。
如今老爷去了,大夫人又傍上了县太爷,就算她手里真有密函,也威胁不到大夫人,如今的自己,在主子眼里就是一件能随手送人的小玩意。
她不能坐以待毙,得找机会早日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