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2）

这倒便宜了祁凌，想起方才哄孩子睡时被小丫头折磨的事，他起了点坏心思，自家孩子又怎样？捣乱了还是得教训教训。

怎么教训一个孩子呢？

自然是从她最重要的口粮入手。

自有孕以来，她原本就婀娜的身段更是韵致，整个人多了些勾人的美，一颦一笑都让他心里如百爪轻挠。

本就无法一手掌握的人，如今更是。

仅剩腰肢依旧盈盈一握。

寄月做着梦，眉头却时不时皱紧，嘴唇也紧紧咬着，克制了近许久的念头趁机做乱，她迷迷糊糊地伸手。

想握住祁凌的手，想像过去几个月一样，求他帮帮忙。

却感觉祁凌吻住了她的嘴，他很温柔，可她不满意，她想让他吻的不是这里。

遂压着他的脑袋往下。

祁凌轻声笑了，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揶揄道：“伺候完小祖宗，还要伺候你这小妖精，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两个没良心的。”

说罢重重咬了一口。

寄月下意识地骤然按住他的脑袋，而后战栗着醒来，发觉自己正在躺椅上。

目光往下一挪，惊呼了一声，羞赧地要往后缩，可背后就是躺椅，她避无可避。

只得央求道：“你……你快放开我，柔柔呢，可睡着了？”

“放心，小丫头向来睡得沉。”

祁凌含糊应道，任由她的手掐入发间，手伸过头顶，把住腰肢不让她逃。

直到寄月哭出泪来，哭得水汪汪的，他才起身拿帕子拭了拭面，在她耳边诱哄道：“夫人，女儿少说也得睡上两个时辰，过去一年里可都是我伺候你，现在该我讨些债回来了。”

“可……可是我怕……”

寄月却没有推开他。

“我问过大夫了，如今柔柔已过了五个月，可以了。”

寄月别过头，“那、那你小心点。”

“好……”

“也别太久。”

“嗯……”

等到摇椅停下晃动，已是夕阳斜照，，两人相拥在晚霞之下，祁凌突然说：“阿月，我爱你。”

“嗯……”寄月从鼻子里发出懒懒的回应，实在不是她敷衍，而是脱了力。

屋里的小家伙一连睡了三个时辰还未醒，这三个时辰里，他倒是勤快，竟是一点儿也不让她空着。

寄月的头发已被椅背蹭得披散下来，遮住了雪似的肩颈，而足底长时间踩在摇椅的扶手上，生生硌出了一道红印。

“好阿月，辛苦你了，睡吧。”

祁凌卧在摇椅中，拍着寄月的背，让寄月枕在怀里。

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时，她却轻声说了一句。

“祁凌，我也爱你。”

＊

祁意柔，名为意柔，性子也似她阿娘那般温柔婉约。

乍一看是个矜持端庄的小姑娘，实则不然，她私下里很野，心性更是比同龄孩子更冷静，五岁时就被爹爹搂在怀里御马奔驰，自小随爹爹习武练剑，个头生得高挑，一身功夫更是了得。

然而让她受人瞩目的，除了与温柔表面大相径庭的本性外，还有三大原因。

其一，她的阿爹是锦衣卫指挥使，在京中素有玉面罗刹的称号，即便是如今年近不惑，依然俊郎逼人。

其二，她的阿娘是京中富商，不仅生意做得大，且素有善名，万贯家财都用于救济穷人，是京里人口中的女菩萨。

早年时起初阿爹为了保护阿娘的名声，把他们夫妇二人的关系瞒得死死的，后来阿娘的善名越来越大，逐渐瞒不住了。

彼时京中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事便是，恶名远扬的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竟是善名远播的女富商。

有好事者竟还写出了各种各样的话本子，内容之离谱叫人咋舌。

甚至还说她爹爹早年作恶多端，见到她阿娘温柔善良，起了心思强取豪夺，将人占有己有，而她阿娘却感化了爹爹。

若不是她幼时曾好几次见到阿爹被阿娘绑在榻上、座椅上，被蒙住眼，口中虽喊着“阿月姐姐，求求你了”，眼尾通红却还乐在其中的模样，她险些就信了。

呵，强取豪夺？

谁强取豪夺谁还不一定呢！

也正因父母名声大，祁意柔作为“玉面罗刹”与“女菩萨”的女儿，自然备受关注。

有人猜她会凭借姿容入宫当妃子，成为一代妖妃，也有人猜她性情温婉会和母亲一样经商成为大善人。

可她长到十七岁时，却成了位下马温柔拘谨，上马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其实早在十五六岁时，她也曾因为父母的盛名和外界对她表性的论断而迷茫过，不知道自己将来适合成为怎样的人？

听上去当个女菩萨不错？

一代妖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阿爹告诉她，遵从本心，人是血肉铸就的，而非陶土，被捏成什么模样全靠外界的期许决定。

当夜，祁意柔下定决心，要做个浴血沙场的女将军。

可得知她的决定后，先前还言辞振振的爹爹却板起脸来，说：“不可，女孩子打打杀杀的怎么行？”

她望着爹爹，“可爹您说了，不要被外界的观念束缚，女孩子怎么就不能打打杀杀了？我的功夫比你们锦衣卫任何一个人都高，怎么不行了？”

爹爹拳头抵着嘴边虚咳了两声，“你去打仗，你阿娘会日夜担心。”

“你知道的，我见不得你阿娘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