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一日游》(3/4)
刘璐璐铤而走险,挂了一个发热门诊,然后一路从后门溜到护士台。
她硬着头皮交出身份证,说自己是大河公司的工作人员。而对方看了看她身后的行李箱,居然顺利地放进去。
凌晨的医院充满着一种不详的味道。
到处都是可以移动的抢救仪器,旁边挂着粉红色的消毒水还是什么,蓝色的窗帘和蓝色的椅子,墙上还贴着冷酷的告示。
沈砚躺在病床,没有第一次见面嚣张又精英的样子,更没有视频里谈马头琴的神采飞扬。
他头颅的上半部被白纱缠绕,发顶也被一种网纱包着,浅蓝色的病服,衬托得男人脖子侧畔的青筋有点明显。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刘璐璐只能看到,他的胸膛很缓慢地起伏。
沈砚已经醒了。
车祸前,他还记得看向世界的最后一眼,视线倾斜,气囊猛地弹出,右脚用力踩着刹车,车内的仪盘表在疯狂的左右抖动,当时的车速从140迈往下降速,
翻车的瞬间,沈砚脑海里居然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某女孩不懂装懂的评价:嗯,小牛是好车。
但醒来后,这些变得不重要。
麻药的效果还在,但他的四肢仿佛凭空消失,然而又头痛欲裂。
右眼处,仿佛挂着一个精钢制成的斧头,锋利的斧刃轻轻地切割大脑最深处,与此同时,钢把手还在下坠,一颠一颠的,令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沈砚的手指动了一下,喉咙发出沙哑的□□,就要抚摸头部。
还没抬起胳膊,被医生按住。
沈砚母亲是极著名的建筑师,很早就移民,建筑事务所主要业务在北美,而沈砚的继父在疫情好转后,动身去探望妻子。
他俩目前都不在国内。
沈砚的手机不知所踪,巨大的撞击力下,他出现短暂的失语,几小时后才能再度开口。
他能感觉到,自己没带呼吸机,但手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可能是输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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