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3/4)
可惜沈漪漪还在昏迷,并不知此事。
她只知道自己做了好多了梦。
梦里是慈爱的爹娘,还有表哥和姨母。
阿爹教她弹琴下棋,阿娘在一旁鼓瑟和鸣。
姨母为她梳妆打扮,她及笄长大,和表哥定下亲事。
熹微的晨光细碎耀目,落满桃花的小径上,一身青衣的表哥容颜俊朗,笑意温柔,将树上的一朵桃花摘下簪在她乌黑的发间,柔声道:“漪漪,我此生必不负你。”
“桓玉哥哥,你在哪儿啊……”
她迷迷糊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朦胧中看到身边坐了个长身玉立,身姿如松的年轻男人。
她心中一阵酸涩,回想自己这半年被卖的光景,不禁悲从中来,望着男人喃喃低语,殊不知男人听清她的呓语后脸色霎时阴沉如水,狠厉骇人。
房门外,兰蕙正端着冷水进来。
从昨天下半夜沈漪漪就开始发烧,一直烧到第二日,兰蕙想给发烧的沈漪漪擦些冷水降降温,没想到一进门竟看见世子在这粗陋不堪的下人房里给一个奴婢擦汗。
擦了会儿也不知想到什么,大手抚在女孩儿细弱白净的脖颈间流连轻抚,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息便能将立时她掐死般地使了使力。
吓得兰蕙心口乱跳,愣在原地再不敢进去。
魏玹听到动静,睇了一眼门外兰蕙,兰蕙慌忙低头,哆哆嗦嗦道:“世子放心,奴,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魏玹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
沈漪漪望着窗外绚烂的桃花发呆。
她这一病,病了三天,吃了药身子慢慢恢复起来。
听说魏琏那日的婚礼很盛大,新娘子美得跟仙女儿似的,去凑过热闹的春杏都说三郎君和三夫人看着就像一对璧人。
沈漪漪只微微一笑,没吭声。
明明只病了三日,可她整个人却仿佛消瘦了许多。
原本便不盈一握的纤腰穿着浅白色的襦裙只剩下了一把空荡荡,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失了神彩,时常呆呆地望着屋子里的某个角落发呆。
小丫鬟春杏服侍着她喝了药,怪道:“依依姐最近是怎么了,明明烧已经退了呀,怎么还是没有精神气儿?”说着伸手来试探着沈漪漪额前的温度。
“我没事,杏儿帮我把放在橱柜里的世子的衣裳拿过来吧。”沈漪漪轻声说。
春杏就去给她拿过来,缝补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端阳长公主来看望阿鸾,听说沈漪漪醒了,竟然带着两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来谢她了。
沈漪漪受宠若惊,赶紧揭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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