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听落花声而远睢州(4/4)
但在门边太师椅处端坐的崔鸿鹊,反而是微微笑了笑。
这位先前曾经一手策划刺杀一事,且将祸水险些引到荀文曲身上的小公子,总归是人中龙凤,将不愿信却又不得不信的世事藏纳到心底,与其说今日乃是朝这三位武夫生怒,倒不如说,是嫌弃自身人微言轻。
崔顺从来都晓得
此事来龙去脉,但直到自身调任,都不曾将此案做结,一位是天子亲近的三品,一位是名声传遍上齐的文曲公,上上之策,乃是拖字。
两位侍女或许当真不待见自己这位当朝三品,可如今也是将茶汤奉上,又差遣府中下人将桌案搬出,不敢有半点怠慢。这便是道理。习武之人的道理容易,谁人的功大,便是谁人的理大,山野其中虎狼幼鹿同样是如此,有道是弱则活该受死,强则称王称霸,而世上人间的朝堂,虽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但依然是身在人下,言轻权微,并不论道理如何。
人间本可随心所欲,然到如今早已不可如此,想做的事未必做得,不想做的事,未必就可推脱,纵然是有那等相当不喜之人登门拜访,照旧需捏着鼻子同其把酒言欢,谈笑自若,即使明知睢州城内,犹如阴曹地府显化人间。
而皇城纳安的秋时,最是适宜达官显贵后人歌舞升平,闲敲棋子听落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