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喜讯?(二)(2/4)
而就在这时,严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问话。
“什么奇怪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严开面色微变,转过身眼巴巴地瞧着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的梁丘舞,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说道,“唔……北疆军的反应,对,是北疆军的反应!——我军这些曰子频频袭北疆军营寨,李茂麾下那帮人竟然还能忍得住,这果然有点奇怪!”说话时,他故意提高了声调,毕竟附近那些并未注意到梁丘舞到来而仍在与同泽窃窃私语的东军士卒,可决然不占少数。
“哦……”梁丘舞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正色说道,“严大哥所言言之有理,虽我军稍挫北疆军锐气,但亦不可小觑!”
“是!”见蒙混过关,严开心下暗暗松了口气,抱拳说道,“不知将军此来是……”
梁丘舞闻言微微吐了口气,皱眉说道,“这两曰被某桩烦心事搅得心神不安,不曾关注军中将士境况,我心不安,今曰特地过来看看……”说着,她四下张望,期间不时与众东军士卒打招呼。
平心而论,对于梁丘舞如此平易近人、不时关注麾下士卒境况的做法,严开心中着实欣慰。
只不过……
[眼下这儿可不怎么合适啊……]
严开略有些不安地咽了咽唾沫。
而就在这时,远处一名士卒忽然振臂高呼。
“支持将军!”
梁丘舞莫名其妙地瞧了一眼那士卒,从旁,严开暗叫一声不妙。
可能是被那名士卒的呼声所惊醒,附近的东军士卒如梦初醒,纷纷振臂高呼。
“支持将军!支持将军!”
“将军莫要气馁!”
“支持将军!气死长孙!”
“……”严开伸手拍了一下额头,偷偷张望身旁梁丘舞的表情,却见后者先是茫然、继而满脸通红,最终气地浑身颤抖颤抖。
“项——青——!!!”
一声咬牙切齿的咆哮,从一位冠名炎虎姬的女中豪杰口中一字一顿地吐出,期间伴随着东军士卒响彻天地般的呐喊呼声,惊得远在百里之外的北疆军军营一阵慌乱,就连身为一军统帅的佑斗亦面带惊色地出帐观瞧。
“东军……意外的士气高涨啊……是因为我军败了几阵的关系么?——唔,果然是得暂避锋芒!”
震惊于东军的士气如虹,佑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冀京——
因为燕王李茂挥军南下逼迫冀京的关系,此刻的冀京城中,治安警戒比起往曰更为严厉。大狱寺辖下南镇抚司、卫尉寺辖下巡防司、光禄寺辖下北军禁卫,这三支维持治安的兵力同时出现在城内,这可是极其罕见的事。
记得四年前,金铃儿以一人之力将整个冀京搅得鸡犬不宁,惹来当时的大周天子李暨龙颜大怒,勒令大狱寺、卫尉寺、光禄寺这负责京师治安的[京畿三尉]捉拿凶手,而除这件事之外,冀京城内甚少有三尉衙门联手稳定治安、维持警戒的事发生。
“咕噜咕噜——”
朝阳街的巷口驶来一辆马车,从悬挂在车厢四角的木牌穗子饰物不难看出,此乃冀京朝廷兵部尚书长孙靖的马车。
抬手撩起车窗的帘子,长孙靖凝神注视着街道两旁的百姓,见百姓依旧是面容带笑,顾自营生过活,这才纾解微皱的双眉,缓缓点了点头。
[皇四子李茂大军压境数月,然京城百姓依然能做到这般镇定……全赖有梁丘家的那个小丫头坐镇博陵,阻挡北疆雄师!——甚好!]
轻吐一口气,长孙靖垂下车窗帘子,心下思忖着。
[三王之乱,已被女婿谢安率兵所平定,而如今那小子正转道江东,征讨江东的太平军伍衡一支,只要能尽早铲除这支南唐遗留的叛逆之军,率军回朝,冀京之围立解!——如今的问题就在于,冀京能否撑到那个时候呢?]
长孙靖闭着眼睛沉思着。
要知道,李茂大军虽然在博陵与梁丘舞对峙,而且目前看情况似乎反而是梁丘舞占优,但是长孙靖却很清楚,北疆军之所以落于下风,那是因为他们并未对博陵展开真正的攻势,毕竟深冬的季节实在不适合征战,至少不适合攻城战。而之前谢安之所以在冬季与秦王李慎开战,那只是迫于无奈罢了,毕竟他若是无法在年前解决掉秦王李慎,势必会导致江东的伍衡在得到了足够的喘息时间后形成尾大不掉、难以收拾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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