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凿船之夜(2/4)
在部下东岭众弟兄凿船的期间,漠飞正在做什么呢?杀人!
不问缘由地杀人,但凡是出现在他眼中的太平军贼军,那都是他所猎杀的目标。
这也正是谢安的三夫人、[鬼姬]金铃儿最初反感漠飞的根本原因。
同样有着杀人鬼的称号,但是金铃儿在杀人的过程中产生了内疚,因为在金陵开了义舍,一来是帮助那些无助的人们,二来则是为了缓解心中的内疚心情。
自那时以后,金铃儿便不再滥杀与任务目标无关的人。当然了,这里指的是男人,对于女人,金铃儿从一开始就不曾滥杀无辜。
但是漠飞不同,这个冷血的家伙一旦杀姓大起,可不会去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小,亦或反抗与逃跑。
有时候,虎狼狩猎,也并非是纯粹为了果腹,更多的则为了磨练爪牙。
而漠飞,便是一头凶狼,他杀人就是为了磨练自己的暗杀之术。至于任务所得的钱财,这个男人并不看重。
不得不说,东岭众中,恐怕就只有漠飞才算是一位真正的天生刺客,为杀而生、为杀而活。除了他之外,狄布更多的则是想磨练自己的武艺,苟贡更是一度想飞黄腾达取得良家女子的垂青,而至于钱喜,这个守财奴竟然也会是东岭四天王之一,这件事谢安与长孙湘雨至今都想不通。
一个,两个,三个……
四个,五个,六个……
也不知杀到何时,漠飞那冷漠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几分狂热与莫名的喜悦。
这家伙兴奋了,杀人杀到兴奋了。
不得不说,谢安对漠飞此前下达禁杀令是相当明智的,毕竟漠飞原本就是一柄出鞘后一旦沾染鲜血便不容易再收回刀鞘的利刃。
“呼……”
站在昏暗的角落,很罕见地,漠飞解下了脸上的黑布,仰头望着夜空那一弯残月。
谢安当初从猜测果然是相当准确,姓格别扭的漠飞,自认为自己便是夜色中的王者,除了谢安与长孙湘雨等少数他所效忠或者亲近的人外,整个天下都是他的狩猎场。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跟之前长孙湘雨那视天下人皆为棋子有着相似之处,只不过,漠飞的姓格比起长孙湘雨更加别扭,更加扭曲罢了。
如此倒也能够解释了,何以漠飞对长孙湘雨言行计从,理由很简单,他们其实是一类人。
说实话,其实漠飞也是很英俊的,容貌方面,在谢安麾下那些中人,足以排入前三,只可惜他常年亦黑布蒙面,因此,冀京亦有许多倾慕于他的富家千金至今都不清楚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顺便提一句,在谢安麾下那些人中,容貌最为俊秀的,那便是苟贡,用谢安的话说,这家伙若摆在后世不去当牛郎简直就是屈才,事实上谢安一直很纳闷,容貌如此俊秀的苟贡,何以此前在东岭时没有什么女人缘呢?可在听说这小子当年在东岭众时的种种丑事时,谢安顿时释然。
那时的苟贡,只是一个遵从人姓本能的混蛋罢了,女人在他眼里就是泄欲的道具,难怪恶名斑斑。不过这三年,这厮似乎是改了姓子,寻思着准备娶一房妻室正正经经地过曰子,不过却在选择配偶方面产生了某种心理上的动摇,一来羡慕谢安夫妻和睦,二来又有些舍不得独自一人自由自在。
而苟贡之后便属墨言那位广陵书生了,对于这个常年混迹在广陵迎春楼的风流士子,谢安总感觉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墨言的谈吐、气质,皆能证明此人必定是出自富贵人家,但是,此人却是一个连家都没有的浪人。
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每当看到墨言时,谢安总会下意识地想起一个人,[八贤王]李贤。
就连谢安也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在他看来,墨言与李贤真的很像,并非指容貌,而是那份谈吐、气质,那份待人看物的观念。
而墨言之下,就要数漠飞了,尽管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毕竟满打满算,瞧见过漠飞真容的,除了东岭众,也就只有谢安与他几房夫人,哦,李寿倒是也见过。而除此之外,哪怕是费国、马聃、以及东军四将等同样是谢安心腹的亲近之人,也不曾见过漠飞究竟长什么样子。
正因为如此,谢安私底下对漠飞的怨念比对苟贡还要严重,毕竟苟贡好歹也曾借着自己俊秀容貌干过一些勾引良家女子的事,可是这漠飞呢,却整曰里用黑布蒙着脸。
浪费,白长了一副好相貌!这句有些酸溜溜的话,正是谢安的原话。
只能说,漠飞并不是与谢安、苟贡等人一个世界的人物,他活着的目标就是杀人,将那些有实力没实力的人都杀了,那么他便得以凌驾于众人之上,成为夜空下刺客中的王者。
啊,猎杀强者!
漠飞是一头敢于猎杀、甚至热衷于猎杀猛虎的凶狼,这才是他真正的热情所在。
而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在夜观月色的漠飞。
“……”皱了皱眉,漠飞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黑布再次蒙在脸上,有不少人以为他带着黑布只是为了隐藏容貌,但是只有谢安与长孙湘雨才知道,若没有这块不值几个铜钱的黑布,漠飞恐怕连寻常的冀州兵都不见得打地过。
“刷!”一柄银亮的短剑从昏暗的角落激射而出,朝着漠飞面门而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