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136章(修完)(3/3)
如此一想,陆长亭对那汤家更是厌恶了。
他是自私的,他从来到明朝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如何让自己过得舒坦。因为和朱棣在一处舒坦,所以他应了朱棣。但是他也很清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他不会畏惧,他只会想着用更多的手段,将那些麻烦变为舒坦。这一世建文帝怕是又要逃不过自焚于宫中的命运了……
陆长亭放下了手中的笔,低头一看,却见纸面上画出了一把长剑,长剑模样精巧,按理来说,这般模样的东西会给人以华而不实的感觉,但这把剑却意外地杀气腾腾,甚至有些教人不敢逼视的感觉。
马三保在一旁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
“没想到陆公子的画功也这样好……”马三保看向陆长亭的时候,敬佩之情更为浓厚了。
陆长亭淡淡一笑:“风水师可不是那样好做的。”世人都道风水师乃是下九流,可真让他们去做,怕是半点也做不来。
马三保连连点头,表示大为赞同陆长亭的话。
陆长亭卷起了纸张。
“这是兵器吗?”马三保小声问。
“是风水物。”
“摆在屋中的?”
“也可杀人。”陆长亭淡淡道:“它名为武曲双耳剑。”
马三保回忆了一下方才看见的模样,这把剑的剑柄处还真像是有两只耳朵一般,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去为我拿些吃食来。”陆长亭又道。
“是。”马三保立即收回心神,老老实实地转身去为陆长亭做事了。
等食物送来之后,陆长亭就专心致志地吃着东西了,别的一概不管了。马三保见他似在安静思考些什么事,也不敢打搅,忙悄悄地退了出去。
陆长亭看了一眼马三保的方向,不由暗暗一笑。
之前的三子虽好,不过确实不如马三保贴心至极。
那厢朱棣与陆长亭也差不多,待他到了军营后,动不动便出了神,弄得程二好一阵摸不着头脑。他可从未见过主子这般模样过……
这也就罢了……
没过多久,朱棣便道:“今日便到此吧,先回王府去。”
程二不由得再度瞪大了眼。这……这实在太不符合主子的性子了啊!咱们来了也就两个时辰不到吧!
但惊诧归惊诧,程二也还是遵从了朱棣的意思。
许是因为处置那汤家的时候快到了……所以主子才会如此吧……他哪里知道,此时朱棣满心装着的都是陆长亭,恨不得立即见到陆长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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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天色便暗了下来。
门很快被敲响了。
“陆公子,该用饭了。”
陆长亭站起身来,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朱棣照旧是早早等在了饭桌旁,见陆长亭走进来,朱棣便立即站起了身,随后还走到了陆长亭的身边,伸手将他揽了过来。
陆长亭顿时觉得被他揽住的地方都在微微发烫。
其实这会儿朱棣也有一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手臂、指尖,不,乃至整个人似乎都被一把火灼烤着,大约只有将人扑倒在床上,方才能解决一二了。
当然,人都到怀了,这还会远吗?自然不急在这一时。
朱棣微微笑着,让陆长亭就坐在了他的身侧。
陆长亭刚刚一落座,便听朱棣满是遗憾地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将饭菜置在屋中。”
“嗯?”
“如此便可光明正大将长亭搂在怀中了。”
陆长亭:……
朱棣熟门熟路地给他盛汤夹菜,陆长亭的面色这才微微缓和了些。
虽说关系有了改变,但毕竟习惯摆在那里,所以陆长亭倒也未觉得如何尴尬或是激动,两人很是平淡地用完了这餐饭。待用完饭后,朱棣便主动询问陆长亭:“可要出去走一走消食?”
陆长亭对上朱棣那张正经无比的脸就本能地觉得不好。
原本朱棣是很正经的,虽说在他跟前剖白心意之后,便有所变化了,但那时候都好歹牢牢守在了兄长的位置上,但现在已经从这个桎梏中脱离出去……陆长亭可不觉得朱棣还会那般规矩……
陆长亭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朱棣也不失望,笑着道:“那长亭欲如何?”
“回屋吧。”陆长亭抿了抿唇:“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后半句话自然打动了朱棣。
难道是定情信物?
朱棣心底微微燥热,面上微笑,点头。
两人从花厅中离开,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只是走着走着,陆长亭却发现朱棣是将自己往他的屋子带。
“回我的屋子。”陆长亭将这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朱棣这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长亭竟是这般害羞。”
陆长亭斜睨了他一眼:“男女之间尚且要成亲方才能住在一处呢……”
朱棣立即接口道:“长亭若是愿与我成婚,那也是好的!”
陆长亭这才觉得自己又掉进朱棣的陷阱里,遂闭口不再说话。
在陆长亭的坚持之下,他们自然是往陆长亭的屋子去了。屋外的下人将门打开来,陆长亭跨步进去,一看,傻了眼……
“我屋子里的东西呢?”陆长亭想也不想便转头看向了朱棣,除了出自朱棣的手笔,还有谁敢动他的东西呢?
朱棣笑了笑:“我以为长亭会乐意与我宿在一处,所以我便让人搬过去了,当然……床就没搬了。”
陆长亭看着他面上无比纯良正经的笑容,登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还是那个朱棣???他竟是没意识到朱棣何时变得这样奸诈了!
不过虽是这般腹诽,但实际上陆长亭也很清楚,朱棣并不缺少谋略和智慧,奸诈也不缺,只是他从来没有施用在自己的身上罢了……所以如今乍见,才会觉得惊奇。
陆长亭一阵气闷,但也无法说出将东西搬回来的话。
可见朱棣是正好把握住了他的心思。
陆长亭斜睨了朱棣一眼,道:“那便还是去四哥的屋子吧。”
朱棣笑了笑,随后握住了陆长亭的手:“走吧。”那模样就像是得了逞的狐狸一般。
陆长亭跟随着朱棣进了屋子。
燕王的屋子自然宽敞得很,可以轻而易举地并排放下两张桌案,两张小榻……还有陆长亭的柜子都没落下。
当然,唯有床是独一张。
不过陆长亭总觉得这张床……似乎变大了不少?
陆长亭眼皮一跳,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陆长亭指了指床的方向,问:“四哥什么时候换的?”
“你去西安后吧。”
“那个时候……你就笃定了?”陆长亭咬牙。
朱棣脸上依旧挂着笑:“长亭啊,四哥总得有个盼头啊。”
陆长亭:……
旁边的下人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全都是一脸茫然。
“长亭要给我什么?”朱棣主动问。
陆长亭从怀中取出了白日画的图纸,交到了朱棣的手中。
朱棣有些失望。不是定情信物啊……不过若是情信也是好的。朱棣迫不及待地展开了纸张,入目的却是一把剑的图示……朱棣满腔的期待欢喜顿时就被这柄剑给戳破了。
陆长亭看出了朱棣的失望,这时方才觉得扳回了一成。
“这是做什么?”朱棣晃了晃图纸。
“让人按照图纸做出来。”话到了舌尖,陆长亭不自觉地转了个弯儿,说出来的话就变了个模样:“让人做两把吧,之后便将图纸销毁。”
两把?朱棣的目光闪了闪。
一把给他的?
那也是定情信物了!
朱棣登时就笑了,应的声音也中气十足了起来:“好!”
陆长亭:……
他怎么觉得朱棣这般模样,陡然从那狡诈的狐狸化作了摇尾的忠犬呢?呵,错觉。